塵心卻始終走不出那個方圓僅數百里的西梁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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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西來,普照天下眾生,可修成正果位列仙班后的旃檀功德佛卻并不快活,霧海蒼茫,煙波浩淼,他終日矗立于靈山一角朝東眺望,只留給鏡頭一個落寞、料峭的背影,身前日起又日落,云卷復云舒,將男低音獨白襯得蕭瑟無比。
一片漫天翻飛的黃沙轉場,鏡頭貼著波光粼粼的滄瀾江順流而下,夕霞晚照間,唐三藏乘一渡弱不禁風的牛皮船涉水而過,再穿梭于蔥蔥郁郁的茂密雨林,最后一座高懸小篆書就的〈西梁女國〉國門匾,女墻間隙插滿五色旌旗的城樓緩緩映入畫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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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最接近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0.01公分,我對她一無所知,六個鐘頭之后,我愛上了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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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屏生彩艷,玉鏡展光明,五鳳宮樓中一眾女官擁拜丹墀,她們齊刷刷慫恿著國王行那招贅之策,后期無縫貼合以《今日暫停》中厲娜初識索雷行那般神態,于是乎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的西梁女王態度多少顯得有些不置可否。
等到唇紅齒白,目秀眉清的唐僧踏上朝門白玉階拜謁時,女王亦甚是驚艷其豐姿英偉、相貌軒昂,頓時一雙含情美目波光流涕著投向殿前,而恪守禮數的大唐御弟正待誠惶誠恐地遞上通關文牒,頭也不抬的他自是不敢看那臉襯桃花瓣,鬟堆金鳳絲的西梁窈窕娘。
略帶顫音的獨白聲中,鏡頭給到兩人十指交錯那幕一記特寫,俯仰之間女王秋波湛湛嫵媚態,唐僧低眉垂眼避不及,一抹賽過袈裟的濃郁艷紅瞬間便將癡男怨女情欲萌發的畫面充盈得分外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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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那晚太師讓我夜賞國寶,卻帶著我來到了女兒國寢宮,進到里廂,站在從左往右數的第十八塊青石磚上,兩分四十七秒后,也許是出于禮貌,她卷開了門口的珠簾,朝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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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女官提燈在前領著唐三藏穿過數條幽僻畫廊,伴著中提琴哀怨纏綿的靡靡之音,獨白聲中魚目混珠剪入幾幕令狐沖夜探東方不敗閨閣的畫面:一雙草履在青石板鋪就的小徑上躊躇不前。
然而幾陣金鳴玉震后,馥郁異香藹,氤氳瑞氣開,兩根春筍纖纖的蔥指挑起珠簾,巧笑倩兮的西梁女王啟櫻唇、露銀齒,她柳腰微展、蓮步輕移著徐徐貼向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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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孤男怨女,我趕忙解釋是太師讓我來鑒賞國寶。哪知道她立馬反問我:“我還算不得國寶么?”當和尚最大的好處,就是當我不想說話的時候,可以閉上眼睛、合上手掌,道一聲:“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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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中的翁懷憬明艷不可方物,斜纏紅綃飄彩艷,高簪珠翠顯光輝,獨白聲中唐三藏被檀口俏開偎桃腮的西梁女王步步緊逼到退坐在美人塌前,一個喜孜孜欲配夫妻,一個憂惶惶只思拜佛;一個想洞房花燭交鴛侶,一個要西宇靈山見世尊;一個指望和諧同到老,一個牢藏情意養元神;一個恨不得白晝并頭諧伉儷,一個只思量即時脫網奔雷音。
鏡頭一寸寸拉近這幅世界名畫,最后焦距于眼觀鼻、鼻觀心的晏清臉上,口中佛號不止的他竟不覺析出數層亮晶晶的額汗,空靈哀怨配樂適時再度徜徉起,將這種隱匿而克制的情愫推向高潮,氛圍感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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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天晚上說了多少遍“阿彌陀佛”,也不知道究竟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我告訴她:“我們佛門四大皆空,從一開始我就注定翻山越嶺,去西天取經,使世上不再有殺伐紛爭、使人間不再有癡男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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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殿內爐煙裊,孔雀屏邊房影回,色調依舊是由象征張揚欲望的大紅與壓抑人性的暗黃共同編織出的迷離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