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陛下,定王殿下已經(jīng)出宮了?!?
皇帝斜靠在龍榻上,臉色蒼白,滿是疲憊。他登基二十多載,還未受過如此沉重的打擊。
無論如何,他萬萬不能將祖宗的基業(yè)毀在他的手里,否則,等他百年之后,還有何顏面去面對列祖列宗。
“朕一直想不明白,東齊皇帝為何會獨獨指定定王?”
魏公公低下頭,低沉地說,“老奴不知?!?
“你且直言不諱,朕想聽聽你的看法。”
魏公公想了想,斟酌了一番,這才輕聲說道,“陛下,定王殿下從未出過西林,也從未見過東齊的皇帝,老奴也實在想不明白,東齊皇帝為何會對定王殿下起了心思?!?
皇帝點點頭,“這也正是朕疑惑不解的地方。”
“陛下,老奴方才忽然想起,先前定王殿下曾在翟文沖的麾下歷練過半年,跟著翟文沖東征西戰(zhàn),會不會是那個時候結(jié)識的東齊皇帝,或者是東齊的肱骨之臣,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問,“你為何會篤定是肱骨之臣呢?”
魏公公彎了彎身子,恭恭敬敬的回答,“老奴以為,如果不是皇帝親指,那定然是有人推薦的。而能在皇帝面前說的上話的人,定然是皇帝十分信任的人?!?
“言之有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竟然還有朕不知道的事情,看來,朕真的是老了啊。”
魏公公聞言,急忙跪了下來,惶恐不安的說,“陛下,方才老奴所言,部只是猜測而已,陛下萬不可當真呀?!?
皇帝輕輕笑了笑,“朕不過是隨口一言,瞧把你給嚇的。”
魏公公瑟縮著身子,老老實實的跪在那里,不敢言語,不敢妄動。
“罷了罷了,平身吧,朕賜你無罪?!?
魏公公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老奴多謝陛下開恩?!?
“出去吧,朕想小憩片刻?!?
魏公公出了殿門,囑咐小太監(jiān)隨時聽候皇帝的吩咐之后,就匆匆的離開了皇宮。
他來到虎威將軍府的地牢,不多時,手下就拖著一個瘦弱的少年走了過來。
“公公。”
魏公公揮了揮手,手下識趣的退了出去。
“可想好了?”
少年倔強的瞪著他,滿眼的仇恨,若不是此時手腳皆被綁著,他定然會沖上去,撕爛那張得意的老臉。
“你可知雜家會留下你這條小命?”
少年不肯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你就不覺得奇怪,雜家明明發(fā)現(xiàn)你了,卻沒有處死你這條漏網(wǎng)之魚,而是將你藏于這地牢之中。”
他當然有疑問,只是他不想問。
“那日,菜市口,一百多口人,部殞命于此。不過須臾之間,你便和他們陰陽相隔,從此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你可恨?”
少年面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著,他雙拳緊握,許久未好好修剪的指甲戳進了肉里,可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銀牙緊咬,戾氣橫生。
魏公公好似沒有看見,依舊慢條斯理的說,“行刑之前,雜家曾問過你父親,可有什么話說。他言,罪臣無話可說。自翟文沖自立為王之時,你父親便知他們的命運會如何?!?
少年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么?”
“你沒有聽錯,翟文沖自立為王了?!蔽汗托?,“陛下震怒,但想到虎威將軍府的累累戰(zhàn)功,給了翟文沖一個機會。只要他肯回京師謝罪,陛下便放了將軍府里的所有人?!彼敝钡目粗倌辏桃鈴娬{(diào)了一遍,“所有人!”
少年的身體劇烈的抖動起來,剩下的不用多說,他已經(jīng)明了,他那一向傲氣十足的祖父定然不會因為他們這些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