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素來都是不夜城,老鴇正熱情似火的招待著貴客,忽然聽見后廂房傳來一陣又一陣沖破云霄的尖叫聲,嚇的她一哆嗦,捏著貴客的手猛地一緊。
她溫聲細語安慰好受驚的客人,出了房,便氣沖沖的沖到后院,一只手掐著腰,一只手怒指著龜公,大聲吼著“愣著做甚,還不趕快撲火,一群沒眼力勁的飯桶,素日里吃的多喝的多,都吃到屁股里面了!”
龜公被莫名其妙的噴了一頭的口水,他們怒不敢言,不敢還嘴,只好在心里,把暗暗放火的小賊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哪個無良小賊,夜半三更不歇息,凈做些宵小之事。”老鴇破口大罵,“有本事給老娘出來,別做那縮頭烏龜,敢做不敢為算什么好漢。”
老鴇的言語越發的尖酸刻薄,即便在喧嘩的夜里依舊嘹亮。
素日里囂張跋扈的龜公,此刻都恨不能把腦袋縮在衣裳里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了她的眉頭。
“媽媽,前廳來了貴客。”小丫鬟低著頭,膽戰心驚的稟報,眸光躲閃,不敢正視那張兇神惡煞的臉。
老鴇聞言,罵罵咧咧的說了幾句,“你這是什么眼神,老娘會吃了你么?廢物!”
教訓完小丫鬟,又惡狠狠的瞪了龜公一眼,她這才怒容滿面的走了出去。
行至前廳,她立刻換了一副笑臉,只是未走兩步,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
她眉頭緊皺,不甚友好的說,“怎么是你?”
陸安瑾倍受冷落,也不氣惱,依舊笑容滿面,“本公子是來給媽媽送銀子的。”
“你又想見鳴箏娘子?”
“自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老鴇想也不想,徑直拒絕,“娘子有客,恐不能接見公子了。”
陸安瑾故作驚訝,“哎呀,為何每次都這般不巧,莫不是媽媽故意從中作梗,不愿本公子見到娘子吧。”
老鴇冷哼一聲,“娘子素日里接見的都是貴客。”她上下打量著陸安瑾,眸子深處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有錢有什么了不起,有錢又有權,那才是王配!
果然,無論走到哪里,都有狗眼看人低之人。
陸安瑾笑容不減,只是眸子里面含著說不出的清冷。她頓時失了虛以委蛇的興致,淡淡的道,“若是,今日本公子非要見娘子呢?”
老鴇聞言,頓時翻臉不認人,她輕哼一聲,冷冰冰的道,“還從未有人敢在我鳴箏樓里鬧事,公子若是非要做那出頭之鳥,老娘定然奉陪到底。”
談判徹底破解,陸安瑾苦苦控制的洪荒之力徹底的爆發了。
“若是如此,”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有恃無恐的老鴇,淡漠的下了命令,“就把這鳴箏樓給本公子砸了。”
凌左磨拳霍霍“公子,怎么砸?”
凌云興致高昂“是粗暴的砸,還是溫柔的砸?”
他們早就看這自以為是的老娘兒們不順眼了,竟然敢欺辱他們小姐,純粹是想找死!
陸安瑾皺眉,認真思索了一秒鐘,便果斷的下了命令,“那就來個粗暴的溫柔吧。”
若是只有粗暴,讓那些正在深層次交流感情的男人大受驚嚇,從此之后,走上了不舉這條不歸路,那可就是罪過了。
于是乎,凌左凌左甚是溫和的將所有光臨鳴箏樓的恩客都驚醒,而后,又將他們都粗暴的扔了出去。
連衣裳也沒還給他們,就讓他們光著身子,赤條條的狼狽的四處而逃。
攬月訝異的看著面不改色的陸安瑾,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相較于老鴇,對他的咄咄逼人,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老鴇怒不可言,氣的渾身發抖,她惡狠狠的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