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我?
蕭靖下意識地摸了摸后腦。你們請人的方式還真是別致,整天老這么打來打去的,哪天真把我打傻甚至打死了怎么辦?
要請人就好好說話嘛,我這么通情達理的人什么事都好商量,便是龍潭虎穴也能闖上一闖,難道還不敢見人不成?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老人呵呵笑道“老朽相請時是失了禮數。但事急從權,當時尚不知是否還有人黃雀在后,手下人又沒時間和您解釋,只好如此了,還請公子不要介懷。”
蕭靖嘴角抽了抽。他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云淡風輕地道“還請老丈引路吧。”
老人瞇著眼應了一聲,輕輕推開了身后不遠處的木門。
蕭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緩步走進了那間屋子。
燭火通明的房間里坐著一個中年人。他的相貌算是俊朗,只是神情有些憔悴,鬢角上漸漸開始花白的頭發也給人一種未老先衰的感覺。
蕭靖本想仔細打量一下那人的容貌,誰知對方眼里竟有一種莫名的威勢,讓他不知怎的就生出了惶恐的感覺,繼而主動避開中年男子的目光,稍稍低下了頭。
將蕭靖引進來的老人也跟著進了屋。他默默地找了個角落垂首站定,那一動不動的樣子宛如一尊雕像。
“你便是蕭靖么?”中年男子先是出言相詢,而后又自言自語道“沒想到你真的這般年輕……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吧?
別人看到蕭靖都要贊上一句“少年英才”什么的,這人說話的語氣卻是怪怪的,甚至可以說有那么一點點失望的情緒在里面。
盡管心里有些奇怪,蕭靖還是恭敬地施禮道“晚生蕭靖,見過貴人。”
能在關鍵時刻截殺神秘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從刑部大牢運出來……他有這么強大的能量,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普通人吧?
中年人微微頷首,道“幾年前,我便聽聞你辦了個報社。當時本來沒太在意的,沒想到如今還真的成了氣候。我有些話想問,還請你如實回答,切不可不盡不實,明白么?”
蕭靖渾身上下忽然有點不自在。中年人的話語不怒自威也就算了,為什么自己還會有脊背發涼的感覺?
是了,一定是那個老人鬧的。其實在剛才對話的時候,蕭靖就感覺他和善的外表下隱隱藏著什么,以至于他連走路都不敢和老人離得太近……是了,那一定是殺氣!
他深吸了口氣又定了定神,才道“貴人請問。”
中年人緩緩地問道“你究竟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誰,又為何來到京城?”
蕭靖偷偷嘆了口氣。
自他來到大瑞后,曾有無數人問及這個問題。不過,大家都是在套交情時很隨意地問起,又隨著他的話接受了他的身份。沒人會去深究他的來歷,也沒人會把一個尋常的問題問得這么嚴肅。
蕭靖能感覺到氣氛的變化。他知道必須十分小心地回答,否則一個不慎就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蕭某乃是河東人士,自幼父母雙亡,被先師所收養。師父他老人家是山中的隱士,而蕭靖這名字的確是蕭某的本名。
河東大旱前幾個月,師父駕鶴西去了。在下學業未成又身無長物,慢慢的便衣食無著了,只好流落到了災民之中。后來,為了救出被拐的孩子,才一步步來到了京畿之地……”
蕭靖平靜地講述著自己的“經歷”,而另外兩個人卻不那么平靜了。由此,他似乎能感知到室內的溫度在下降,一陣寒意悄悄將他包裹在了中央。
“我家主人已經查探過了,河東并沒有這樣一位隱士,也沒有哪位隱士有與你年齡相當的弟子。”老人臉上閃過一抹厲色,冷冷地道“公子為何事到如今還要隱瞞實情,莫非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不便對人言說么?”
蕭靖聞言勃然大怒道“老丈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