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他給燒了。”
崔若萱驚訝的問道:“是嗎?就沒出什么事情?”
“陸相公說:陛下既然以仁義治天下,就應該吞舟是漏,安反側于萬物,那些人忠于太平公主,自然也會忠于陛下,化敵為友,此管仲所以助桓公成霸業者也。”
“哈哈哈哈,陸象先有勇有謀,果然如爹爹所說,加人一等啊!”
“還是令尊識人。”
崔若萱當即起身拱手道:“好了,不說了,在下告辭!”
“那我送送娘子。”
崔若萱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還是好好過你的寶石癮吧!那咱們之前說好的……”
“娘子但凡說一聲,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就好。”崔若萱點了點頭,從容的走出了波斯邸。
……
銀月如勾,煙鎖重樓,寧靜的環境下卻暗藏危機。
何明遠緩緩地走在寺廟里,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跪著活下去還是站著等死?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他決定:不自由,毋寧死!
這一路走來,只見租客們像往常一樣走出房門,坐在廬舍外的石階上納涼,但今天的情況有所不同,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好像都已經知道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從每個人的眼中傳來鼓勵的目光。
何明遠好像聽到了大伙對他的支持:
“何明遠,上吧!今日一戰,血染黃沙,紅日東升!”
“向前!向著毀滅!向著世界末日!向著死神!以西明寺腳夫之名,沖啊!”
何明遠動了,他邁開了自己顫抖的雙腿,迎接著死神的召喚,房屋里香氣撲鼻。
“羊肉,是羊肉!不行,我……我要忍住!還有酒?還有……何明遠,要忍住,你一定要忍住,想想你的尊嚴,想想你的自由,你的人格,怎么能讓一頓飯就打敗呢?”
只見崔若萱身前擺著一個嶄新的幾案,看來她已經拿到錢了,幾案上擺著一只羊腿,一盤燒雞,一壺米酒。
烤羊腿上胡椒和青鹽的混合氣息穿過了何明遠的鼻子,直達中樞神經,像一把長矛,一遍遍刺擊著何明遠的心理防線。
這時,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崔若萱竟然沒有吃飯,她連幾案上的筷子都沒動,拿起了羊腿就開始啃,幾案上的烤雞三下兩下被她撕扯的七零八落。
然而更可怕的是,這個人竟然還吧唧嘴!
除色香味以外,崔若萱竟然還開發了第四種武器!
當何明遠快要動搖的時候,莎士比亞走到了何明遠身邊,他的諄諄教導在何明遠腦海中回蕩: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究竟哪樣更高貴……誒!誒!我還沒說完呢!何明遠!
“我受不了!”
何明遠立刻從崔若萱手里搶過了羊腿,啃了起來,當啃到一半時,他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低下了頭,痛哭起來:“我輸了。”
與他落寞神情相對應的,則是崔若萱狂妄的大笑,那種笑聲,像錐子一樣扎在他的心頭。
“說吧!什么代價?”
只見崔若萱從身后拿出紙筆來,說道:“簽字,畫押!”
“這是賣身契嗎?”
“是,也不全是!”
“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看嘍!”
何明遠拿起了面前這張紙,撓了撓頭,說道:“娘子,這字我還真有點……”
“不認識?好說。”
只見崔若萱拍了拍手,江仲遜從門外走了進來,好像他一直在門外待著,笑呵呵的看著崔若萱,當看到何明遠那張臉時,又馬上轉為了不好意思,說道:“何兄,我……”
何明遠立刻打斷了他,隨即將契約交給了他,說道:“你不必說了!如果念在你我的往日情分上,送我最后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