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修佛,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施主若是懂,就不會這般選擇?!蹦畎驳?,念安邁開步伐,離開了靈堂回頭道“言盡于此?!?
凌云山看著那離去的背影,沉默了許久。
………
有間客棧。
這個時辰酒館里已經(jīng)沒了客人,算著時間也到了關門的時候。
柜臺上立著一支蠟燭,朱掌柜算了一下今天收入的銀子。
然而就在此時,有人進了客棧。
“關門了,喝酒明天再來。”朱掌柜頭都沒抬一下。
凌云山抱著一個酒壇子,說道“我來找川流?!?
朱掌柜頓了一下,見是凌云山這才笑道“原來是凌公子,他就在樓上呢,凌公子上去便是?!?
凌云山點頭,接著便上了樓去。
站在窗臺前的川流見了凌云山,還見他懷中抱著一個酒壇。
川流愣了許久,輕聲問道“忙完了?”
“嗯?!绷柙粕近c頭道,說罷凌云山便將酒壇子放在了桌上。
“這是什么意思?”川流看著酒壇子問道。
這壇子酒就是他之前與張銘說的那壇好酒,凌云山藏了很多年的好酒。
只是川流不知道的是,這壇酒是凌云山的師傅給他的,這也是為什么凌云山一直藏著沒開的原因。
“不是一直惦記著嗎,如今送你了?!绷柙粕降?。
川流問道“怎么舍得給我了?”
“沒必要留著了。”凌云山道。
川流踱步走到凌云山面前,今天的凌云山很不同,若是尋常時,凌云山都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瑫r不時還會與他開玩笑,可今天凌云山一直都是這幅神色,未曾笑過一下。
“你要去做什么?”川流盯著凌云山問道。
凌云山?jīng)]有回答川流的話,卻只是說道“酒留下了,也沒別的事了,我先走了?!?
“去哪?喂!”
川流追了上去,可才出酒館便找不到凌云山的身影。
凌云山的輕功傳自盜圣洪輕羽,就算是宗師境的川流也追不上他。
川流站在客棧門口,眉頭緊皺,這時他才意識到事情的不簡單。
“我要酒有什么用!!”川流捏緊了拳頭。
凌云山是個蠢貨,就算什么事都自己扛著,既然如此那為什么又要認他這個朋友呢。
………
這長安城里的人都當他是個風流公子,但誰又知道,他去哪青樓,只不過是為了找一個能陪他說話的人。
從小便是孤身一人。
沒人陪著他,唯一的也只有那處院子,直到多年以后,他認了一個師傅,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與他人的關懷。
師父很疼他,雖然也很不稱職。
但卻是在這世上唯一能給他溫暖的人。
盡管他吊兒郎當只知玩樂,師父也未曾責怪,將一身武藝都教導給了他。
凌云山從未忘記。
從未忘記,那是這世間所有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