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答道。“還能如何呢?”
母子二人當即沉默。
良久,還是公孫珣率先開口,主動問及了另外一件事情“母親此行到底是怎么說服我那岳父放人來的?那趙蕓一個小娘跟著母親大人你獨自來此與我成婚,怎么看都不合禮法吧?”
“哪里是我說服的?”公孫大娘不由搖頭道。“乃是你那岳父的老娘,趙老夫人一力主張的。當日只是聽到大軍兵敗你斷后未歸的消息,人家就直接把自己孫女從陽樂送到令支咱們家里來了,后來知道你受傷回來后,人家更是連連催促,讓我直接把人送到雁門來,讓你們盡快完婚……這事正好也和我的心意,再加上我也實在是忍不住想見你一面,便帶著她來尋你了!”
公孫珣愈發無言以對,而母子二人者再度陷入到了那種反復出現的詭異沉默之中。
不過這一次,卻是公孫大娘首先忍耐不住,將母子二人幾次中斷的話題重拾了起來“珣兒……文琪,這一次確實不怪你,反而是我考慮不周,讓你誤入了險地!”
“不關母親的事情。”話題終于打開,公孫珣也不禁正襟危坐道。“人生于世,哪里能心想事成皆如人愿呢?再說了,母親的導向終究是正確的……只不過現在看來,方向再對,想走過去,卻也免不了一些曲折和岔路。”
“我也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公孫大娘一邊說一邊認真看向了自己的獨子。“你已經成年加冠,總有自己的心思、自己的心腹,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更有自己的路要走……這都沒問題!只是我這個當娘的,還是希望你能牢記將來世道的慘烈,然后記住那句話!”
“努力聞達于諸侯,以求茍全性命于亂世……”公孫珣忽然笑道。“割據遼西坐觀成敗嘛,我曉得的。”
“那就好。”公孫大娘不由長出了一口氣,然后直接結束了這個讓母子二人都格外艱難的話題。“對了,你之前說高順在你軍中?然后你還從董卓那里得到了一把‘項羽的斷刃’?都與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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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漢熹平末,有雁門豪族馮氏,體胖而吝,嘗行路,雖粒米亦折腰而取;與人交,多行宴飲,雖家中豪富未曾為東……其行多如此,故素為鄉人所鄙,而其人自若。及戰亂連結,兵禍甚急,雁門青苗多壞,秋收無望,太守固發郡內豪右獻糧賑之,豪右多貪鄙,乃相聚于旗亭樓上,共議抗拒太守,以馮氏家豪,亦請之。及日盛暑,眾皆持蔬果至亭樓,馮氏亦親抱一甕上樓,眾人皆奇也。將言,馮氏忽拍案而起,喝眾曰‘鄉梓罹難,士民面有饑色,皆尋山擇棗充糧,汝等既為郡中豪右,不思納糧報國,反欲禍國乎?吾雖鄙,亦不愿與諸君為伍也!”眾愕然,馮氏復舉甕曰“君等故言吾吝,未嘗做東,今有數物,皆某親手采擇,愿與諸君,以作了結,自后不相欠也!’言畢,乃擲甕于柱,甕破,滿樓野棗滾落!馮氏乃拂袖昂然自歸,獻糧于郡。豪右俱慚,復感其德,皆爭而納糧。”——《士林雜記》教化篇燕無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