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居然把自己還在束發的幼子送了過來,交與此處教導。
看著自己依舊茫茫然的傻兒子,門內的劉焉干脆扭過了頭去……反正他兒子多,不差這一個!而且再說了,公孫珣終究是沒想把他劉焉的長子劉范留下來,只是一個確實需要進學的幼子,倒也真的無妨。
郡中官寺荒廢,向栩依舊沒有露面,所以晚上的宴會在縣寺舉行……說實話,很寒酸,酒菜都沒有幾樣。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劉焉此行是帶著儀仗和屬官來正式履行刺史職責的,而刺史是監管各郡國長吏的,很多時候,為了避嫌,有些刺史甚至不會接受郡國的招待,只是按規定住在亭舍里而已。
劉焉這種人當然不至于如此,但也不會像之前在公孫珣私宅里那樣喝的熏熏然,以至于被公孫珣成功試探了一番。
但是話說回來,酒菜不佳也有不佳的好處,最起碼處理起正事會利索很多。
比如說選定孝廉……三十個人選,除去七八個外地來的士子,其余大多忐忑不安,但在家世是被普遍認可為硬條件的這個時代,當魏氏、邯鄲氏、李氏都不參與以后,那這個張懷張子容的指定與認可倒也是沒什么波瀾了。
“文琪今日真是大手筆啊。”大概是因為在兒子劉璋的事情上平白被坑了一下,當孝廉選定,幾十名士子一起退場后,空蕩蕩的宴席上,劉焉顯得有些不大痛快。“這些出色士子你有所資助倒也罷了,獎優懲劣自然是好的,但公學中如此多的學生,居然都要免食宿,還要供給衣物,你就不怕過猶不及嗎?”
劉焉所言,乃是公孫珣剛才送走那些士子前所許下的承諾……當然,也是公孫大娘一力的方案,大概就是什么獎學金、免費校服之類的東西。
“方伯過慮了。”公孫珣似乎并未察覺劉焉的態度,反而當即正色解釋道。“公學就這么大,學生其實是有定員的,我們準備以三百為準,衣服、冠帶、食宿,皆以此為定額,由我出私財助學。如今只是初創,為了打響名號,不免多招了一些,再加上很多學生乃是各位學中教授原本的子弟匯集而來,不好分割,所以有些超額……至于以后,若是來的人多,便只能讓學中老師考察,擇其優而取之,以成制度了。”
“話雖如此,其實還是有些不對。”劉焉依舊捻須搖頭。“文琪,你畢竟只是一任邯鄲令在此,若一年兩年,或是專仕他郡,或者入洛為官,又或是……總之,屆時你依舊要持助這個邯鄲的公學嗎?而且,河北僅此一座公學,又有如此一座藏書樓在此,若只是招收三百,長久下去,會不會招來怨恨?”
“依舊持助又何妨?”公孫珣微微一笑,假裝沒有聽懂對方的意思。“助學之事,難道要因為不能為自己政績便放掉嗎?再說了,十萬卷書我都捐了,每年三百人的衣食而已,這筆錢我家中還是有的……至于說三百定員一事,恕下吏直言不諱,倒也不是方伯所想。”
“這是何意?”坐在上首的劉焉一時不解。
“既然是公學,”公孫珣正身言道。“便只是針對趙國一國所立,此時河北只有一所,或許可以收受他地學子,但三百定員,不過是我心中趙國一國定額而已……將來轉仕他郡,或者不轉仕他郡,我也要立學不止的。”
此言一出,何止是劉焉,便是座中其他人也紛紛側目。
“文琪說笑了。”劉焉回過神來,連連搖頭。“而且如此又反過來了,三百定員,趙國不過十八萬人口……”
“二十三萬!”
“什么?”劉焉一時不解。
“之前夏日招募山中流民盜匪,秋收前后又清理田畝、戶口,國中如今在冊人口乃是二十三萬。”公孫珣昂然答道。
劉焉先是緩緩頷首,復又輕輕搖頭“文琪為政,確實了不起。可便是二十三萬人口,又哪里來的那么多讀書人?你這制度和想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