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尋柳拉出去說教的飛柳直到傍晚時分才一臉懨懨的出現在謝云舒面前,看樣子小丫頭被訓的不輕,平日里嘰嘰喳喳讓謝云舒吃這吃那的話都不說了,聳搭著好像被人拋棄了似的,弄得連尋柳都有些懷疑自個下午的話是不是說重了嚇到小丫頭了,畢竟年紀還小活潑點好像也不打緊。
最后還是謝云舒看不下去順了兩下毛,安慰兩句,還真別說,效果顯著,小丫頭滿血原地復活,雙手握拳在胸前,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說要監視王氏去了。
目睹過程的尋柳……磨牙,好想提回去重新收拾一道。
“你也別太拘著飛柳,她性子活潑好動,年齡也不大,有點小孩子氣很正常。”謝云舒說著嘗了一口酸辣土豆,這酸爽,味道很足。
尋柳憂心忡忡說道:“奴婢也知道飛柳本性如此,但她現在好歹也是您身邊的大丫鬟,不謹言慎行反倒性子莽撞,萬一惹事生非連累了小姐可如何是好?”
謝云舒拿著筷子的手一頓,轉方向往另一盤菜去了,“飛柳這丫頭只是天性活潑,但其實很聰明,你慢慢提點她不就好了,沒有誰是天生的大丫鬟,但只要忠心肯學,誰也都不是問題。”
“奴婢明白了。”
晚飯很快便吃完,正當謝云舒準備繼續進行她的抄書大業的時候,一個穿著艷麗的婦人直沖沖闖了進來,指著謝云舒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責怪。
“你說你怎么就不長進呢?許家雖然沒落了,但好歹算是個二等世家,姻親也不乏高門大戶,許慶豐又是唯一的嫡出,你嫁過去就是當家娘子的命,正好能好好幫襯你弟弟一把……這么多好處你不要,現在倒好,親事沒了不說,還把人給得罪了。”
“要不是今兒老爺對我臉色不好,說我教女不嚴,我還不知道原來你有這么大能耐,如今倒好,禁足抄書,什么好都有沒撈著,反倒連累我和秋生,你說你到底圖什么?”
那婦人裝扮的便是‘生母’原氏,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保養得當,粉黛裝扮之下風韻成熟,姣好的面容此時因為怒氣稍顯扭曲,一手染就得淡紫色指甲在謝云舒面前晃來晃去,好想拔一下。
謝云舒默默聽著不說話,心底倒是泛起一股股苦澀的味道,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原來的“謝云舒”。
生母原姨娘和親哥哥謝云生,絕對是“謝云舒”生命中濃墨重彩的一筆,可惜跟自己一樣或許天生親緣淡薄,原氏重男輕女,一心撲在兒子身上忽視女兒,導致“謝云舒”性子變得孤僻膽小,而謝云生,雖說是同胞兄長,但男女畢竟有別,原主性格又孤僻沉默,再加上住在前院,兄妹倆是真心不熟,感情自然也談不上多深厚。
真是一段見鬼的回憶!
好不容易等原氏說得口渴停下來坐下喝水,謝云舒的耳朵才終于清凈了幾分。
“姨娘若是沒事便回去吧,我現在在禁足,姨娘待久了不好,更何況我還要抄書呢。”本來想周旋兩下的謝云舒突然沒有了說話的,直接下了逐客令。
原氏一時間愣住,不知說什么才好。
謝云舒斂下神色,轉頭對著門口的方向,外面的風吹的不小,將門外掛著的燈籠吹得左搖右晃的,‘簌簌’作響。
雙方就這么僵持了片刻,原氏先回過神來,見謝云舒神色平淡也不似開玩笑,從來沒有疏云院受過這樣待遇的她一時氣悶,直接站起來,冷冷一笑,“既然三小姐這兒不歡迎我,那我也不便多說,左右如今三小姐翅膀硬了,先是沒有招呼地攆走了香月,又自作主張毀了一門好親事,可見三小姐自己是有主張的,想必我在這兒也招人煩,告辭。”
說著原氏便帶人離開了疏云院。
“小姐???”尋柳進屋,便見自家小姐坐在書桌后面已經開始抄書了,“原姨娘她,已經離開了。”
“我知道了。”謝云舒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