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了硬心,說服自己過去那樣太過呵護(hù)才是錯(cuò)的。皇家母子哪有孩子這么大了還如此親密的,若不狠心些教導(dǎo),反倒是害了他。
許是因?yàn)樘煸絹碓綗幔匕虾胛缟乓矝]用多少,吃了些零嘴兒,灌了兩大碗綠豆湯,就從飯桌上起身了“娘,我想出去走走,聽人說御花園里早有花兒開了。”
“去吧。”馮錦放下筷子,“叫哲海跟著你。”
拓跋弘連忙擺手“不用了,又丟不了。”
馮錦原也不放心,但一想到他近來累了多日,難得玩樂。御花園又離得不遠(yuǎn),便應(yīng)下了“那可要小心,仔細(xì)磕著碰著了。”
“知道了!”拓跋弘欣喜地跑出了門,到了御花園又回頭瞧瞧沒人跟著,于是也大膽地往浣衣局的方向去了。
浣衣局后頭有座假山,正是晌午沒人的時(shí)候。他小心翼翼地穿過那些晾曬的衣裳,輕聲喚道“茉兒姐姐?”
說來也巧,李茉兒正捧著一盆濕衣裳往竿上晾。聽見拓跋弘呼喚,便放下手里的活兒走出來,福身行禮“奴婢給皇上請(qǐng)安。”
“你真在這兒啊?朕還擔(dān)心找不著你呢。”拓跋弘小大人似的把手背在身后,“最近皇叔教的東西多了,心煩得很,好容易才歇下,便想起來找你玩兒。”
“是,奴婢一般做完了活兒就在這兒晾衣裳,很好找的。”李茉兒笑了笑,這孩子竟還記得那日兩人的約定,倒是叫人高興,沒白費(fèi)工夫。
又見他滿口的抱怨,心道這定是遇上了什么不開心的事兒,她便站在地上等他開口。
果然,拓跋弘托著腮在石桌旁坐了半晌,抬起頭道“你說,皇叔他們?cè)径紝?duì)朕十分好,怎么一到了學(xué)功課的時(shí)候,皇叔就不是皇叔,娘也不是那個(gè)娘了呢。”
“皇上是一國(guó)之君,身邊各人都懷有各人的目的,做不同的事時(shí)當(dāng)然就不一樣了,攝政王和太后娘娘應(yīng)該也是希望您成材吧。這些事兒奴婢也不懂,只是覺得這整個(gè)國(guó)家,可能只有一種人是真心待皇上的。”李茉兒說到一半,忽然住了嘴,“皇上恕罪,奴婢不該擅自談?wù)撨@些的。”
“哎呀?jīng)]事兒,這兒就咱們兩個(gè)人,你快說下去,是哪一種人?”拓跋弘正聽到感興趣的地方,自然不能讓她停下,“朕恕你無罪!”
“那奴婢可就說了,這只是奴婢的拙見,皇上千萬不能跟別人講啊。”
拓跋弘揮揮手示意她繼續(xù)下去,李茉兒歡喜地抿了抿唇,接著道“奴婢覺得那群世襲下來的世家子弟才最真心待您,畢竟都是祖祖輩輩受過恩惠的,他們對(duì)皇上心懷感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