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員暗中參與的官商勾結的政治格局下,敢挑戰的人該擁有什么樣的實力能抗衡那些雙料寡頭?事實上僅憑工業時代早期的產品,是無法和熟練工人制造的手工品相媲美的,英國人販來的布匹一開始就遭到了類似的商業挑戰,只是后來因為工業技術升級才逐漸超過了中國散戶織造的布匹。但是憑借著家家戶戶有織機的男耕女織小農經濟,憑借著當時接近四億人口的龐大總量,清末的各項產品產量指標放在世界上依舊能讓人嘆為觀止,這就是廣袤的國土加龐大的人口,即便是使用著著較低的生產技術所爆發出來的能量。如果還無法想象的話,就請參考國朝建立后各種發動群眾造就的奇跡,在那個人定勝天的時代,在那個為了建設祖國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的時代,一項項被外國人稱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一實現,有哪個國家的首都會動員城百姓靠挖溝的方式建設地鐵?北京地鐵一號線就是這么建成的!
現在我們知道了,按照原先的歷史,除非進入十九世紀那種工業化面開花結果的時代,否則沒人能撼動中國這種延續了兩千年的穩定性極強的社會結構,就說明末那種天災人禍不斷的時代,明朝的一年的gd依舊超過了歐洲的總和!只有迎來巔峰的海上馬車夫才在人均gd上超過明末,這就和二十一世紀某個北歐小國人均指標遠超美國,可是你能說它就比美國富有嗎?所以在沒有被資本主義或者是工業革命趕超之前,中國才不可能去改變這個早已習慣了的社會體系。也不可能誕生資本主義萌芽,最多也就是類似于自由資本主義的封建官僚體系下的壟斷資本主義(我就不說國家資本主義!),那種情況對于改革完沒有任何的建設性價值。
關于這一點姜田很清楚,在明末混了這么長時間的張韜更清楚,但是那又能怎么樣呢?僅憑皇帝的一道圣旨就能改變嗎?不可能!張韜敢得罪儒林,那是因為他有著軍隊作為屏障,有新軍體系下培養的文職人員,而那些之乎者也的家伙不僅不事生產還在浪費著國家的各項資源,哪怕將這些人都趕回家也沒有問題。可是張韜卻不敢向體的商人以及手工業者開刀,這些人是第二產業、第三產業的擁有者,是除了農民之外維持國家穩定的重要組成部分,假設貿然的向他們開火,只會導致生產活動停止,導致社會動蕩最終造成改革失敗。到目前為止除了張韜為了維持軍隊而控制了制鹽業之外,就沒敢將手伸的太遠,而且鹽鐵專營還算是明朝的舊例,那些鹽商們也說不出半個不字,畢竟你們手中的鹽引是朝廷頒發的,朝廷同樣也可以收回。而張韜因為“老家”在江南更是深切的體會到了所謂的自由雇傭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說一幫失去土地同時還沒有“獨門絕技”的流浪者,他們是被雇傭呢還是被剝削呢?
后來因為要擴軍備戰,同時北方有大量難民南逃,所以張韜的新軍中吸納了不少這類無產者,各種各樣經過歷史洗禮的政工手段改造之后,他們的確是爆發出了驚人的戰斗力,據守揚州城的時候,為了遏制紅衣大炮對城墻的轟擊,守城的新軍愣是在沒有騎兵的情況下,僅靠三千敢死隊夜襲清軍營寨,這些人原先大多都是江北的難民,根據軍史記載,當時動員的將領只說了一句話“揚州破,南京危,天下亡,是不愿給韃子當狗的漢子就站出來!”結果當夜三千勇士偷襲清軍炮營,廝殺聲、爆炸聲一直持續到天亮,三千人無一生還,卻逼得多鐸連夜后撤十里扎寨,清早站在城墻上觀看昨夜的戰場,清軍竟然留下了五千具來不及掩埋的尸體以及大量的傷員,至于為什么三千人的偷襲會有這么大的效果,主要是因為這些敢死隊員并沒有活著回城的打算,每個人都是綁著火藥包出征的,晚上當他們發現了前來增援的滿蒙騎兵,便有人毅然的點燃自己身上的引線,迎著騎兵發起反擊……
這些事情只是從側面說明,通過了長久的戰爭,本來人滿為患的江南也出現了勞動力危機,張乾率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