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爾喀蒙古。
歷史的車輪隨著胤祚的到來,已經悄然改變軌跡了。
索額圖嘆口氣道“沒想到烏蘭布通之戰后,準格爾這么快就恢復元氣了。”
“圣上的意思……是要出兵嗎?”胤祚小心翼翼的問道。
索額圖默然片刻,開口“今年山東雖鬧饑荒,但江南風調雨順,朝廷服庫充盈,加之烏蘭布通大勝不久,八旗兵鋒正勁……不論圣上如何決策,圣諭已下,李朝的事……要趕快結束了。”
胤祚有些頭疼的摸著腦袋“談判的進程如何?索相有把握嗎?”
索額圖苦笑“《尼布楚條約》條約簽訂,六阿哥可知用了多久?”
胤祚茫然搖頭。
“三個月。兩國和談涉及軍政、民政、外交方方面面,而我等來李朝也不過三天……”
“那關鍵問題可達成一致?”胤祚有些著急,“李朝可接受沿鴨綠江劃定疆界?”
索額圖搖搖頭“準格爾進犯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李朝來的,到時候我們會更被動;依老臣之見,還不如早做讓步,結束和談。”
“索相的意思是?”胤祚皺眉。
“接受李朝人的條件,以海蘭江為界,把他們口中的間島,劃給李朝人。我們轉而……”
接著索額圖洋洋灑灑陳述了利弊,且透露出已把計劃呈給康熙了,相信不日就會收到康熙同意的圣諭。
胤祚心中焦急萬分,耐著性子勸說索額圖好久,然而索爾圖頗為固執,絕不松口,對胤祚的話也不以為意,在他看來,海蘭江與圖門江間寸土之地自然是比不上喀爾喀草原重要;無論胤祚如何苦口婆心的勸說,只是一味以等待上諭推脫。
誰也說服不了誰,漸漸的,兩人已有些了火氣。
“絕對不行!”胤祚猛地一拍桌子,那紅木的明式條桌差點彈起來,筆架上的大小狼毫散落一地,硯臺都翻了過來,新磨好的徽墨在桌面上蜿蜒流淌,從桌沿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打了勝仗還割地賠款,世上豈有這種道理?這還沒到鴉片戰爭呢?就要喪權辱國了?老子不答應!”一時氣憤之下,也不管索額圖聽不聽得懂,胤祚把怒火都發泄了出來。
索額圖也氣得漲紅了臉,他自打升任領侍衛內大臣以來,還從未有皇子敢對他如此講話,就算是大阿哥,見面也是一口一個索相,沒想到這六阿哥胤祚居然如此目中無人,撒野也就罷了,連喪權辱國的誣蔑話都罵了出來。不由也提高了聲音“六阿哥!我才是使團正使,你在本使面前公然咆哮該當何罪!皇上臨行前,將和談事務交由老臣權負責,本使決定的事情豈容你插嘴!況且你昨日先是公然拂了朝鮮國王的顏面,今日又在鬧市肆意殺人,差點毀了和談大計!老臣定要將這些事奏明皇上,在此之前,麻煩六阿哥好好在驛館待著反省反省吧!”
“來人!”索額圖喊道。房門頓時被兩個八旗護衛推開,抱拳領命。
“將六阿哥送回房中,好生護衛!”
“嗻!”隨行的八旗將士都是索額圖的親信,雖看管皇子,讓他們有些遲疑,但也只猶豫片刻,便要去駕胤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