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沒過幾天,葛爾丹進犯喀爾喀草原的消息,就隨著商隊傳入了李朝境內。
這時李朝人才明白為何大清急于完成談判,雖然悔恨交加,但條約已經簽訂不容更改,胤祚早就放話要把條約內容刻成石碑,豎立在兩國邊界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李朝有多少大臣因此羞愧辭官,又有多少人因此被罷免,胤祚沒興趣知道,李焞就是再怒不可遏,這怒火也燒不到大清的身上。
談判使團已經在準備回京了,對索額圖的軟禁解除了,條約已經簽訂,沒有繼續軟禁他的必要了,使團返程大大小小的事情還要索額圖操辦呢。
釋放索額圖是胤祚親自去的,也順便給他賠了罪,禮數盡到了,至于索額圖接不接受,胤祚無所謂,只求個問心無愧就行了。
已經被關了近十天的索額圖沒有想象中的頹唐,反而精神矍鑠,見到胤祚還不陰不陽的說了句“促成和談實乃大功一件,可喜可賀啊!如此功勞,在眾皇子中可是獨一份啊。”
懶得和索額圖廢話,自己和索額圖這個死仇算是結下了,說再多也于事無補,胤祚從來就不是個怕事的人,今后索額圖有什么發難,接著便是,反正歷史上索額圖最終也被康熙下獄,餓死在了宗人府,最終勝利的肯定會是自己。
釋放了索額圖后,胤祚又去看了吳澤一家,一進門就看見吳澤的妹妹正在擦桌子,見到胤祚進來也不顯慌亂,大大方方的施了一禮,然后請胤祚坐下,又倒了茶水,便去叫吳澤了。
胤祚打量著吳澤的這個妹子,長得和吳澤有三分相似,容貌只算中上,因生在商賈之家,又在海上漂泊許久,有著一股子干練勁,倒是有些討喜。
茶水滋味平平,微微澀口,別說比玉溪水泡的鐵觀音,就是比李朝的參茶,也差上幾百倍,只是淺嘗一口,便把茶放下了。
自從到了大清,琴棋書畫都沒學到,這副茶蟲的胃口卻養了出來,而且口還很刁,鐵觀音只喝產自安溪縣的極品,沖泡的水必須是玉溪水,鐵觀音一杯茶反復沖泡七次仍有余香,胤祚只喝只喝中間三泡。
倒掉的茶葉被明珠看到了還直說可惜,不過沒過多久也開始學著胤祚的喝茶方式了,在齊齊哈爾的時候明珠就沒少拿胤祚的茶葉,畢竟叫著納蘭師父呢,權當是謝師禮了。
自從出征到現在三個多月的時間,胤祚一次鐵觀音都沒喝上,之前諸事纏身尚不覺得什么,現在閑了下來,加上喝了口破茶葉,饞蟲頓時被勾了上來。
“寒舍簡陋,怠慢公子了。”吳澤從房間里走出來,笑著賠罪。
胤祚揮揮手說“李朝就是如此,有錢也沒不到好東西,不必在意。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的家人要如何安置?是隨我們回大清還是回南洋?”
吳澤嘆口氣“說出來讓公子見笑了,我妹子這次私自出海尋我,已是犯了家規,私自出海駛入別國在我吳家乃是大忌,就算回去也是個被貶出家門的下場,所幸就跟著我這個兄長回大清,沒了家里那些規矩,說不定還能活的快活些
。”
聽吳澤話里家規、私通、別國等詞,胤祚覺得海外的吳家越發的神秘起來,一個世代盤踞南洋的大家族,累世積累了巨額財富,家族子孫枝繁葉茂,漸漸成了一股巨大勢力,甚至稱霸一方也不是沒有可能。
從吳澤妹子來時乘坐的船只就能看出吳家的實力,那船長七八丈,寬兩丈,三條桅桿上掛著白色硬帆,排水量至少有兩三百噸,這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難得的大船了,而且性能比清軍的趕繒船還要略強一些。
吳澤見胤祚不語當然知道胤祚在想什么,既然決定了從此追隨胤祚,自然也不會藏私,把吳家的老底和盤托出,更何況他早就對那個只有金錢權欲沒有人情味的家沒什么感情了,此時說出來反而有種報復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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