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瀾清看著眼前恭敬地半蹲著的女子,突然不知該如何言語,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他心里一陣煩躁,為了掩飾自己這種不適的情緒,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晴暖鄙夷地說到:“你還真有臉回去,也還真有臉回來。”
晴暖早知他既然來了,就不會讓自己好過。于是冷冷地回到:“妾身不孝,讓流言污了父母的耳朵。回去,是讓家中二老不必掛懷和擔憂。妾身謹遵女德,是定要回王府的。”說完,也沒等他喊起身,她便自個兒站了起來。
風瀾清看著眼前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氣不打一處來,她居然把孝道和女德給搬了出來。好!既然她說到女德……風瀾清的眼睛瞇了瞇,懶懶地說到:“既然王妃熟知女德,可知妻為夫綱?本王還未叫你起身,你卻與本王相對而立。”
那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但她知道他定不會輕易放過她。果然,只聽那依舊慵懶的聲音繼續說到:“影夜,王妃不尊婦德,拉到倚紅苑的院門口先跪上五個時辰。哦,對了,要連跪十天。”
晴暖定定地看著風瀾清。五個時辰,幾乎是整整一夜。現在雖是夏季,但夜深露重、蚊蟲出沒。叫一個女子這樣每夜連續跪上十天,怕是這膝蓋早已廢掉;而那細嫩的皮膚也早就被蛇蟲鼠蟻弄得千瘡百孔了吧。況且這一跪,不僅在身體上折磨了她,還讓她在王府的地位更加低下。風瀾清,你的心也真是夠狠絕的。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俊顏,那高挺的鼻梁和讓人淪陷的眼睛,都曾經是在她夢里無數次出現過的畫面。可如今,她不能再任由自己陷入這可怕的幻想中了。那雙看似依舊溫柔的目光里,隱藏著千年不化的寒冰。當你發現時,卻早已被冰錐刺穿了心臟,血流成河。
晴暖閉上了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次睜開后,眼里一片清明。她望著眼前之人,不再有癡念,也不敢有奢望,似下定了決心般冷靜的說到:“王爺,晴暖自知高攀不上,只求一封和離書。”此刻,她不再稱自己為“妾身,”她是江晴暖,只是江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