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月荷正在廚房做著早飯,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在院子里練武的影凌,立刻便感覺到門外之人的武功極高,并非尋常之人。不過她并沒有多少緊張,她立馬就想到了來人的身份。
影凌沒有上前開門,而是轉身進屋去請示晴暖。
晴暖也聽到了敲門聲,再看到影凌進來,瞬間便明白了。
“無妨,去開門吧”,她正準備為靜悠綰兩個精致的小丫髻,
頭也不抬地回答著。
“娘親,是誰在外面敲門呀?”靜悠有些納悶,總感覺娘親和凌姨今日有些不同。
晴暖拿著雕刻著梨花木梳的手陡然一滯,隔了好一會兒,她才又繼續為靜悠梳理著有些凌亂的長發。
“是一個不相干的人,悠悠不用去管?!?
靜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覺察出娘親的情緒不是太好,
也不敢再多問。她有些好奇,到底是誰會讓娘親如此的不開心。她待會兒可得好好地會一會他,敢欺負她娘親,她定要他好看。
影凌遵從晴暖的吩咐,打開了院門。果然,門外站著風瀾清、影墨和影寒。
當影寒看到影凌,眼中瞬間便蓄滿了淚水。即便是影墨,在看到多年未見的影凌時,也是萬分感慨。那記憶中的小妹已經長大,變得愈發的成熟和干練。
“參見王爺?!庇傲鑶蜗ス蛳?。
她的內心亦是五味陳雜。時隔六年,恍然如夢。
“起來說話。”風瀾清叫起了影凌,他看著這個曾經的得力干將,內心是感激的。他感謝她照顧了晴暖六年,忠心耿耿、不離不棄。
“影凌,在杭城不必稱呼王爺,叫我公子即可?!?
話未說完,他就已經踏進院門。他見這院里居然還種有一棵梨樹,那是她平生最喜歡的樹??汕镲L習習,梨樹的花瓣早已化為了來年護花的春泥。
吱呀一聲,堂屋的門被打開了。一個青衣女子牽著一個約莫五歲的孩子站在門口,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來人。
風瀾清看著眼前這個讓他牽腸掛肚多年的人兒,忽然有些膽怯起來。他很想喚她的名字,可那熟悉的兩個字卻堵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來。
“公子,上次在繡坊就已經說過,你是找錯人了。請回吧!”
晴暖那猶如九重寒天的聲音傳到了風瀾清的耳朵里,直擊著他的內心。他早知今日前來一定會是這樣的場面,可當身臨其境時,才是真真體會到了那種徹骨的嚴寒。
“暖兒,我要找的人就是你。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不信任,害你懷著悠悠便輾轉流離。你能否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地彌補你們母女倆。”
風瀾清說得懇切,可晴暖卻不以為然。
“公子,我說過,你認錯人了。”
“暖兒,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怨我,怨我當初相信穆紫,袒護穆紫。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你要如何懲罰我都行,只求你能和我回家?!?
晴暖聞言,一聲嗤笑。
“月荷!拿給他!”
晴暖冰冷生硬的聲音,拒他于千里之外。
月荷捧著一張泛黃的宣紙,走到了風瀾清面前。她不滿地瞥
了眼他,雙手給呈了上去。而待他剛一接過那紙,她便迅速地退到了影凌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