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平時熱鬧的時候,這兩邊的河房占滿了鶯鶯脆脆的姑娘,好不熱鬧。感情這些豪宅,都是高端服務場所。
過了一座橋,這叫金梁橋,北邊連著牛行街,是橫貫東西的大街,因此這座橋平時人來人往十分熱鬧,橋兩邊常年開有橋市,他爹當年就在這里擺攤賣草席。
往西繼續走了一段,兩座河房之間露出一個巷口,直接拐進巷子,往里不遠就是張三的家了。
這種布局,讓李慢侯不由想起他在蘇杭地區常見的一些沿河小巷,那邊叫做里弄。
張三家家門很小,開向小巷,但地皮倒不算小。進了門是一個院子,正對三間瓦房。
“家父就留下了這三間瓦舍。算是有個棲身的窩!”
張三說著,語氣中甚至還帶著一股驕傲,顯然能在開封這座寸土寸金的地方,有這樣一座宅子,他有他驕傲的理由。
一路上跟張三聊的多了,對張三家的家世背景也知道了一些,他三代以前是禁軍,禁軍雖然沒有明文,卻能父死子繼,人情社會的不成文規矩。到他爺爺輩,犯了事,被禁軍開了,這才成為普通市民。這幾間房是他爺爺和他爹年輕時候蓋的,但地皮是祖上傳下來的的。
三間瓦房,頗有些年久失修的味道,屋瓦上長滿了瓦草,還有一間房的屋瓦有些塌陷。
眾人將推車推進院子。
然后張三殷勤的帶著李慢侯看房子“中間這間屋子是小人和兄弟李四住的。原本住西邊的,去年屋瓦漏了,也沒工夫修,就堆一些雜物。東邊這間,原來是家父住的。家父死后,一直空著。爺爺選一間?”
看著中間屋子里張三滿屋的骯臟,還有什么可選的,李慢侯就指了指東邊,只能住他死去老子的房間了。
其他人搭手已經將糧食裝進了雜物間,都有些喘氣,一路將這些糧食運來,并不輕松。
他們都站在院子里,也不說話,也不離開,就這么看著。
李慢侯了解原因,遞給張三一錠金子“三哥。看著分分吧。”
張三笑道“要不了這么些。不過既然是爺爺一番心意,我就代兄弟們收下了。”
接著招呼眾人,商議分錢。
金枝已經進了屋子,開始忙活著收拾,李慢侯也進去幫手,金枝卻不讓。讓他在一旁看著就成。
李慢侯還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這屋子當真稱得上家徒四壁,一張破木床,上面一張草席,除此之外,連一洋家具都沒有。
金枝一邊干活,一邊嘮叨,她似乎很享受這種對自己男人嘮叨的生活。
金枝不斷抱怨,心疼沒將他們屋里的被褥帶來,說那可是上號的綢子,里面的棉花都是新棉。
李慢侯也覺得有些疏忽,怎么就沒想到搬家要帶被子呢?
這事兒只能托付張三,張三滿口答應,說是小事,不出一刻鐘,竟卷來一床錦被。
原來這一片三教九流匯聚,青樓極多。青樓向來是各種消息匯聚之處,就連許多高官,都需要在青樓中交換信息,所以一些當紅頭牌,本身就是一個聯系各種勢力的平臺,能量極大。金兵兵臨黃河的消息,許多消息靈通的青樓比老百姓知道的更早,北宋朝廷的文武官員甚至皇帝在這種情況下第一反應都是逃跑,更何況這些青樓姑娘呢。因此不少青樓幾天前就關張了,大多數也在金兵攻陷浚州之后,選擇了逃難。
堅持到今天的極少,難怪李慢侯剛才過來的時候,在汴河上沒見到幾艘畫舫呢,此時的汴河,絕對比明代的秦淮河更熱鬧。
準備周全的青樓,會留下打手看護,但總有跑的匆忙的,張三是這一片的地頭蛇,他和容易就摸到一些人去樓空的青樓,卷幾床被遺留的被褥。
還算不錯,雖然是青樓女子用的被子,看著挺干凈,還有一股香味。李慢侯心里也沒什么行業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