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北是大片的黃泛區(qū),根本無法收拾。
另外,以前呂頤浩留守開封,開大都督府,是為了負責節(jié)制北伐的韓世忠部,為韓世忠部籌措糧草。張浚在洛陽,也是一樣的作用。現(xiàn)在接過了呂頤浩的攤子,張浚就要同時為岳飛和韓世忠部糧草,整個河北殘破,只能靠兩京籌措。
但張浚變不出錢來,現(xiàn)在還要他治河,本來支應軍隊糧草就已經捉襟見肘。呂頤浩為此把自己又玩的下了臺,張浚現(xiàn)在能怎么辦?理論上他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他這個人又有些沒有自知之明,喜歡抓權力,喜歡攬責任,這么大的事情,好像除了他張浚,天下人誰都做不了一樣。哪怕趙鼎反對,他也愿意接受。
結果就是焦頭爛額。一方面,呂頤浩留下的爛攤子太爛,不爛呂頤浩不至于不還債務,可又因為呂頤浩不還錢,導致開封留守已經信用破產,如今再沒人肯借錢給他。張浚的信用還不錯,所以才能在洛陽支持,因為他可以不時去四川發(fā)一點債券應急。他以為他接過了呂頤浩的爛攤子,就可以繼續(xù)借債度日,只還利息,寅吃卯糧。結果是,他也借不到錢。揚州人已經徹底對朝廷官員失去信心,相信他的四川商人又沒有能力消化治河這樣的巨額資金。
韓世忠的軍餉也是一個爛攤子,韓部兵馬號稱三十萬,在冊的是二十萬,可實際上有沒有十五萬都很可疑。而且馬兵數(shù)量過大,竟然高達十萬,確實很能安朝廷的心,因為東藩也有十萬騎兵。但騎兵的軍餉是步兵的兩倍,消耗是步兵的六倍,把步兵登記成馬兵,就能吃掉巨額空餉。
所以張浚想查韓世忠的賬,而韓世忠的軍隊就嘩變,鬧得張浚險些倒臺,反而是秦檜力保他,因為這是一個巨大的爛攤子,秦檜是不可能讓自己人去接手的,以免牽連了自己。
這時候東藩府找上門來,聽說朝廷要治河,打算跟張浚合作,商討聯(lián)合治河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