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額,而江南學生就要占去一半,尤其以吳越地區居多,這里的教育從現在開始,就已經占據優勢了。數十萬南渡的衣冠家族,終于給吳越地區帶去了濃烈的學風。
府學人數雖然比縣學少很多,可投入卻比縣學要多,因為府學子弟要學的科目更多。要從府學畢業,他們至少要讀通五十門各大文明的經典。入選的自然有中國文明的諸子百家,也有印度各派的經卷,還有古希臘的,阿拉伯的,古波斯的,將這些經過檢驗的人類圣賢的著述讀通,也就是學到這些幾千年來人類文明最高智者的思維方式。
府學是很自由的,不限制時間,可以慢慢讀。每年考試可以自己選擇考幾科,題目由老師統一出題,答卷之后,則在一個公開的考場中,現場討論,合格與不合格,都是學生和老師們進行討論,公開透明的進行答辯。
有的學子,三年就能讀通這些智慧,而有的學子,十年都讀不通。這些人已經是拔尖的聰慧之士,十年都讀不完,足以說明府學之難。如果十年都沒讀完,他們就得肄業回家。
讀完府學,就獲得了入仕的門票,但還需要入伍十載。或者可以繼續進修,其中最優秀的學子,每年大概三千人,可以進入齊州府學讀書,在這里直接跟世界各地請來的著名智者交流,溝通和探討,這些全世界最聰明的腦袋在這里進行思想碰撞,他們已經不是學習知識,而是不斷創造新的知識。
齊州府學實際上不設學習年限,一生待在這里都行,但想出仕,依然要入伍十年,利出一孔,這是鐵律。但齊州府學的學者,有一個特權,他們可以免試去海外探索,代替軍齡。比如去美洲大平原地區,研究印第安部落文化,一年可抵兩年軍齡,撇去路途,實際上只需要在這里待三年,就可以回國做官。
事實上,要讀通鄉學、縣學、府學三級,難度比科舉小不了多少,也是十年寒窗,過獨木橋。
而要讀到齊州府學,那更是比科舉都難,畢竟科舉只是在孔孟之道里窺到門徑,齊州府學卻要在孔子、孟子、老子、莊子、蘇格拉底、柏拉圖、畢達哥拉斯、亞里士多德、甚至釋迦摩尼和穆罕默德這些智者圣賢的思想方式中,都有所領悟,學識的深度也許就跟一個科舉進士差不多,可是廣度和視角卻翻了數倍。
一個進士之才,讀通齊州府學,至少要花費十年工夫。不止他們要十年寒窗,東藩府的投入是巨大的,有人算過,一個十年讀通齊州府學的學子,花費在他們身上的金錢,相當于等體重的黃金,他們是真真正正的黃金人。
這些精英中的精英,每年招收的名額是不固定,多的時候可以有兩三千人之多,少的時候甚至只有幾百。不是進行名額限制,而是入學需要經過嚴格的面試,大多數人是過不了關的。真正能過關的,是極少數天才。而這種天才的出現,有時候非常巧合,會出現扎堆的情況,有一年會突然來一個爆發。
比如北宋嘉佑二年的那次科舉,別稱為科舉史上第一榜。那一屆科舉的主考官是唐宋八大家的大學者歐陽修,而這一科中舉的人中,有這樣一些名字蘇軾、蘇轍、張載、程顥、程頤、曾鞏、曾布、呂惠卿、章惇、王韶……
光是唐宋八大家就出了三位,蘇軾、蘇轍和曾鞏。程頤程顥,這二程可是程朱理學的標志,是圣賢。張載也是一大哲學家,有一句名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開啟了顯赫的關學流派。
這些人中,做過宰相的就不下四五個,這反倒不值得一提了。
在齊州府學體現在招生數量上,每年這里的世界一流學者十人一組,趕往各個府學,親自考核報名學生,這些學者的眼光,就算比歐陽修差,也不會差太多,就算有錯漏,也不至于漏掉蘇東坡張載、程頤程顥這樣的人物。
這些學者也不至于徇私,他們當然有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