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
官道上,一騎快馬正飛奔而走,馬背上的,是一個青衣圓臉漢子,貌似中年,他眼露驚慌,一雙眼睛滿是血絲,一臉的黝黑胡茬,像是多日未曾歇息了。
飛奔中,他不時回望身后,手里的馬鞭更是不停的揮甩著,像是身后有什么夜叉惡鬼在追他一樣。
身下的棗紅駿馬早已是累的不行,馬臀上更是鞭子抽出一條條血痕,口鼻里漸漸吐出白沫,顯然是活不了了。
果然,騎出不過百來丈,那馬兒直是悲鳴一聲,前蹄一軟,整個身子便朝地上撲去,嘶鳴中,已是翻倒在地,口中的白沫轉眼變作了血沫,而后慢慢垂下了頭顱。
塵土飛揚,那騎馬的漢子見機立時朝前飛撲而出,離了馬背,被那余力帶出滾了幾滾,直滾的灰頭土臉。
但他卻絲毫顧不得太多,甚至是連自己的愛馬都沒多看一眼,連滾帶爬的翻身而起,一雙眼睛警惕的打量著兩側的樹林,順手已自馬肚一側抽出一個布囊來。
探手一取,布囊里的原來是兩節短槍,被他緊緊的擒在手里。
“呵呵,不跑了!”
一聲輕笑兀的驟起,尖利的嗓音聽的人毛骨悚然。
漢子身子一顫忙回身看去,就見聲音的源頭,那樹林中的一個小徑路口,此時正靜靜地立著個瘦矮如猴的身影。
那是個花甲的老人。
老人皮膚白細,白的隱隱透著股子青色,面白無須。
就見他說話間緩緩踱步而行,但詭異的是腳下的落葉竟沒有傳出一絲聲音。而且此人動行間靈活無比,顧盼縮身,雙肩微聳,雙臂奇長,遠遠瞧去,就真的像是只猴子一樣。
他穿著一身勁裝黑衣,右手里卻托著一件很古怪的東西。那東西形似鳥籠,外罩黑布,就像是一個鼓起來的囊袋。
圓臉漢子定定的看著老人手中的東西,臉色已是慘白和驚懼。
他嘴里呢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同時身形暴退,如臨大敵。
“呵呵,要是讓你溜了,咱家如何去給老佛爺交代?!崩先寺曇艏饧殶o比,臉露笑容。
他并未追趕,只是右手五指青筋一露,那個鳥籠子般的物件便已被凌空拋飛出去,像是長了眼睛般朝那圓臉漢子而去。
空氣中立時激起一層可怕的異響,如刀鋒飛旋。
而在老人的手里,此刻正捻著一條筷子般的精鋼細鏈,另一端正是那鳥籠。
就聽。
“錚!”
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響。
老人一抖、一收,那鳥籠已是應聲而回。
“還差誰來著?”
自言自語著,老人慢慢遠去。
而在數十步外,圓臉漢子正靜靜地立著,手持雙槍,只不過,他的項上人頭已是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