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手中,對么?”田安神情悲愴,表情復雜。
“不錯,他們是死在了自己人的刀鋒之下,但是自安史判亂后這種事還少么?無論如何也怪不到你們這兩個娃子的身上,你為救人,他們為保你周,雖目的不同但卻都是救人,有人得救便會有人死去!”田安緩緩說道,征戰沙場多年,對于李湞此時的心境自己比誰都懂。
“大郎!”嚴恒咧著嘴大笑,但眼睛里卻分明已是淚如泉涌。
正在此時,李承業與崔碣也同時趕到,望著這遍地尸首,二人除了長嘆一聲還能做什么呢。
“少郎君,陛下有旨命你隨神策軍一同返回長安!”周規此時走過來說道。
“不!我要和大家在一起!我們一起離開江陵便要一起踏入長安!”李湞斷然拒絕。
“這”周規略一猶豫,轉身走至那名神策軍騎營校尉跟前低語了片刻,而后才又對李湞說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了少郎君,神策軍會隨行護佑!”
“商州刺史崔碣聽旨!”周規轉而對崔碣說道。
眾人聞言紛紛跪地接旨,只聽周規緩緩說道“奉陛下口諭,金商防御使吳灼意圖謀逆,削除其一切官職押入刑部大牢候審,商州刺史崔碣暫代金商防御使之職,徹查此案相關人等,不得姑息!”
“臣,崔碣謝恩接旨!”
“崔刺史,今日事態緊急不曾擬詔,明日中書省正式的敕書便會下來!”周規緊接著說道。
而后又沖李承業等人道“李府尹,陛下等得急,我們連夜進京吧!”
夜色漸深,官道兩側樹影婆娑,皎白的月光穿過蔓蔓枝葉打在路上,雖然前方漆黑無邊,但這條路看上去卻不再那么黑暗。
周圍除了馬蹄聲之外便只有那架牛車發出的吱吖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事已至此,李湞幾乎可以確定了自己在吳府的那番猜測,不義之罪而不死、內侍省傳旨、天下第一劍客、光王信物、神策軍親至,這一切看似毫無關聯但又密不可分的種種事件,如果李湞還看不透其中玄機的話,那么自己就枉活了兩世。
原本以為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紈绔子弟,但上天卻似乎與自己開了一個更大的玩笑。皇子,這個天底下最大的紈绔子弟就這么毫無緣由地從天而降,將自己砸得措手不及。
死去的兄弟們,你們一路走好。
長安啊,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