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李湞沒有再去沱水中央鑿冰,反倒讓人在岸邊砸了個冰窟窿,雖然也不知有沒有魚,但李湞與小屁孩王紹懿還是將魚鉤扔了下去。
“阿兄,這里似乎沒魚!”
在將近兩個時辰的一無所獲后,王紹懿忍不住開口說道。
李湞抬頭看了看王紹懿,而后指了指遠處冰面上數十個窟窿,說道“你看,那里已經被你砸成篩子了,很不安!”
“諾大的沱水,我們可以去別處啊!”王紹懿說道。
“去別處?”李湞搖了搖頭,道“去別處別人就找不到我了!”
“誰?就是那個狗官?”王紹懿問。
“那個狗官怕是不會來了!”
“那會是誰?”
李湞白了一眼王紹懿,理所當然地說道“人都還沒來,我哪知道誰會來?”
王紹懿“”
正在此時,只見一名步卒走上前來,道“啟稟將軍,有人求見!”
李湞聞言回頭看了看,而后向遠處那人咧嘴一笑,問那軍卒“他姓崔?姓王?姓盧?還是姓鄭?”
“姓崔!”軍卒躬身答道。
“讓他過來說話!”
“清河崔氏還是博陵崔氏?”王紹懿問。
“應該是清河崔氏,不過也只是旁支罷了,若真是清河崔氏倒也好辦了!”
“為何?就連歷代天子都不敢得罪的望族,難道你敢撫清河崔氏的逆鱗?”王紹懿不解。
“我是不敢的!”李湞擺了擺手,笑道“清河在貝州,何弘敬敢!”
“哈哈哈!”王紹懿不由大笑。
少傾,軍卒將遠處那人帶至李湞跟前。
此人年約三十,身材不高,但卻顯得更勻稱,眼睛也不大,但也顯得更精神些,頭戴白色軟腳幞頭,身著一襲白色缺胯袍,腰間一條鹿皮蹀躞帶,七事俱。
典型一副詩書文人模樣的打扮,而且還是那種極為講究的文人,否則那腰間的蹀躞七事也不會如此齊。
見了李湞,那人趕忙叉手行禮,道“崔彥召,拜見李將軍!”
李湞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方才笑道“久聞清河崔氏,上次去貝州時原本便該去拜會的,只是當時公務在身,著實抽不開身,卻不想煩勞崔先生親自上門,實在讓湞有些過意不去!”
崔彥召聞言笑道“將軍大名也是如雷貫耳,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功業,將軍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哈哈哈!得先生如此謬贊,湞愧不敢當!只是不知先生來此可是有什么事么?”李湞大笑,雙目緊緊盯著崔彥召的臉。
崔彥召聞言卻是擺了擺手道“素問將軍高風亮節,今日來此只是拜會而已,并無旁的事!”
“如此,那便請先生隨湞回府一敘!”李湞向崔彥召一伸手,而后沖王紹懿使了個眼色。
“這位小郎君看上去有些面熟,不知”崔彥召一瞥眼看到王紹懿,當即笑問。
“哦,方才忘了向先生介紹,這位便是魏博節度使何使君家的二郎王紹懿,年歲比我還要小一些,卻是惡貫滿盈,何使君托我好好管教約束一二!”
李湞說得一本正經,絲毫沒看到王紹懿那張鐵青的小臉。
“狗官!”王紹懿瞪了李湞一眼,嘴里輕聲嘟囔著的同時向崔彥召叉手行禮“紹懿見過崔先生!”
崔彥召伸手拍了拍王紹懿的肩頭,笑道“小小年紀便該學人向善,萬不可行那些頑劣之事,日后二郎在李將軍身邊也算是尋了個好先生!”
王紹懿有些傷心,畢竟從出生到現在,今日是被誣陷得最慘不忍睹的一次,而且卻還偏偏申辯不得。
李湞口中的“府”,其實不過是一處兩間四架的民宅,居中有一處小院,一間客堂,兩間正房,東西各有兩間廂房,僅此而已。
“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