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馬植說完,馬元贄緊接著笑道“所以我們一定不能輕舉妄動!”
“哦?這難道兄長便甘愿屈居仇士良之下?”馬植驚訝道。
馬元贄搖了搖頭,道“屈居其下?呵呵,為兄不過順勢而為罷了,陛下為了登上皇位裝瘋賣傻了整整十年,擁有如此心機又怎會輕易被仇士良任意擺布,仇士良雖手握重兵,但誰也說不準會不會被陛下奪了先機!”
說著,馬元贄緩緩起身,在屋內踱著步子,又道“倘若陛下占了先手,仇士良便難逃一死,而我們便是忠心護主的功勛之臣,倘若真被仇士良占了先機,那便順勢討伐仇士良這個逆臣賊子,介時另立新君,我們仍是大功一件,如此才是順勢而為!”
馬植聞言不禁恍然大悟,而后笑道“阿兄果然老成持重,愚弟受益匪淺!”
馬元贄隨即大笑道“無論如何,仇士良此次都必死無疑,想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辛苦謀劃的這一場棋局,不過只是徒做了你我兄弟的嫁衣!”
馬植此時也笑著附和道“只是不知道仇士良在臨死前究竟會是個什么樣子呢?!”
“哈哈哈,快了,快了,馬煜的仇也快報了!”
聽到“馬煜”二字,馬植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旋即便又恢復了正常,而馬元贄顯然極為敏銳地注意到了馬植臉色的細微變化,但卻也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重又將身子轉了過去。
白敏中相府。
距離大閱之期僅僅兩日,白敏中那顆緊繃的心顯得越發不安起來,為官多年,他嗅得出朝堂之上的任何細微變化,盡管這種變化在表面上看來波瀾不驚。
接連兩日取消早朝,這本身就充滿了不尋常,盡管朝臣們私下里議論紛紛,但誰都沒有在這個時候進宮面圣。
一切顯得那么安靜,只是這種安靜充滿了詭異。
“不行,今日我要進宮面圣!”
猶豫了許久,白敏中終于決定要進宮一趟,哪怕什么都不說,只是單純見陛下一面;哪怕被陛下痛罵一番,然后自己再灰溜溜地回來。
“舅父可是覺察到了什么?”劉括似乎感受到了白敏中的不安,也一臉警惕地問道。
白敏中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以陛下的性情,接連兩日不早朝卻是有些反常!”
邊說著,白敏中一邊換好了朝服,正欲出門,卻見門外進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