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玄都觀的!他他為何要進去送死”
李湞的心仿佛被一只重錘狠狠砸落,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嚴恒竟會就這么死去,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嚴恒竟沒有聽從自己的指令,而是選擇了獨自面對清塵。
但現在,說這些依舊毫無意義,因為嚴恒已經死了,那個永遠跟在自己身后、毫無保留地相信自己的兄弟死了。
“清塵賊道!”
李湞緊咬著牙關,滔天的殺意猶如已經爆發的火山一般瞬間充斥著整間屋子,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禁冷汗淋漓。
白敏中雙瞳微縮,如果說此前的李湞像極了李德裕的話,那么此時的李湞在白敏中的眼中更像是一頭野獸,一頭任何人都無法馴服的野獸。
比李德裕更可怕,也比李德裕更冷酷,一種來自于血液中的冷,一種天生屬于上位者所獨有的冷。
“李司馬,老夫這便去通知禁軍!”
白敏中說罷轉身便走,一則天子有難急需救駕,二則這房中充斥著李湞強大的殺意,白敏中也著實有些吃不消。
“白相且慢!”
鄭顥趕忙將白敏中攔住,緊接著說道“既然那和尚敢孤身一人來此行刺,那么這華清宮內便必有內應!”
白敏中想了想后面色大變,“你是說馬元贄?!”
鄭顥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一旁鄭從讜插話道“無論是不是馬元贄,在這個時候我們都不能相信任何人!”
“那還有羽林衛呢!”劉瑑也顧不得安慰李湞,一臉焦急地說道。
白敏中卻是搖頭嘆道“若真是馬元贄的話,只怕是現在羽林衛也早已被困住了!別忘了,這里的十萬禁軍已部統歸馬元贄節制了!”
“白相所言不錯!”
是李湞的聲音,只見其緩緩轉身,淚眼未干,赤紅無比。
而就當李湞轉身的一剎那,先前還如此凌厲的殺意竟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但所有人都知道,李湞的殺意并沒有消失,也絕不會消失。
說是殺意,倒不如稱其為“勢”更合適些,一個足夠強大的勢無疑會讓自己看上去更加不可侵犯,但在某些時候也必然會成為暴露自己的致命弱點。
而一個懂得隱藏自己“勢”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畢竟,身在明處的猛虎并不可怕。
而真正可怕的,是藏在暗處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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