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將這才將手掙脫開,雙腕的劇痛依舊難掩臉上的欣喜之色。
“陛下果真還活著?”
“我若有歹心,今日便不會孤身前來!還請將軍相信李漠!”
正說著,又是一輪箭雨襲來,若非此哨樓位置偏僻,怕是也在劫難逃。
虬髯大將心中此時再無疑慮,對李漠一拱手,道“你隨我去見閆禮將軍!”
當二人登上玄武門城頭時,城下早已是殺聲四起,尤其沖車的隆隆之聲更是振聾發聵。
待將李漠之言復述一遍之后,右營將軍望著李漠沉思良久。
“文禮兄,或許今日有些話說得不合時宜,更有負圣恩,但如今城破已成定局,既然李漠兄弟愿來趟這條渾水,你我又何必拒之門外!”
“你信他?”
虬髯大將點了點頭,道“信!”
聞言之后,李漠叉手施禮,不待開口,便只聽閆禮直接問道“我想知道你有何退兵之策?若只憑你那三千精騎,怕是無濟于事!”
李漠聞言莞爾一笑,道“我方才上來時看到了一件兵器!”
“哦?是何兵器?”二人略感訝異。
“陌刀!”
半年的時間并不算長,尤其對于一位武者而言,相對于旁人動輒數十年的習武生涯來說,半年的時間或許可以忽略不計。
但對于李漠這般對武力擁有著絕對天賦的少年來說,半年的學習或許達不到什么精絕天下的程度,但殺人,卻已足夠。
更何況,其師從有著旁人無可比擬的優渥條件。
天下劍,這個名字便足以說明一切。
然而世人皆知天下劍的劍術精絕天下,但鮮有人知的是,天下劍真正精絕天下的并非是劍。
樂游原。
李忱握著手中的一方絹布,望著上面歪歪斜斜的幾行小字,臉上現出一抹淡淡的笑。
“仲離,你可知朕為何不愿遲遲現身?”
蕭良想了想,很誠實地答道“不知!”
“朕想看看,這些年來你訓練的那些死士究竟有何本事!”
“那便等著!”蕭良道。
“等?”李忱大笑,揚了揚手中的絹布,“李湞可不愿讓朕在這里等著看戲!”
見蕭良沉默不語,李忱又道“他說李漠帶了三千死士去誅殺仇士良,呵呵到底是初生牛犢,若依朕看,這李漠此去怕是羊入虎口,生機無存了!”
聞言之后,蕭良卻是依舊一臉平靜,道“不,八成!”
“八成?呵呵,這又有何區別?”李忱滿臉猶疑。
蕭良緊接著又道“八成的把握誅殺仇士良,然后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