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基本保持著完整,如果不看那些碎裂、脫離的墻磚和夯土,以及被打得失去了原本模樣的垛口的話,約莫還是可以這么形容的。
明軍迅速抵近城池,蟻附登城再度上演。這一幕,在最近的一年里已經是汀州府城最常見的戲碼了,董大用沉著的指揮著麾下的將校士卒,守衛各處垛口,向城下的明軍傾瀉著箭矢、炮彈、鉛彈以及是滾木礌石。
重新回到了熟悉了模式,城頭上的清軍開始漸漸的找回了狀態。一下午就這么過去了,明軍尤是士氣大振,面對堅城和強兵也絕非是一時半刻就可以輕易拿下這座城池的。可是,鄭成功的威脅依舊壓在他們的心頭,絲毫沒有因為城外的鳴金收兵而消失哪怕半分。
“是時候證明閣下對國姓爺的誠意了。”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的!國姓爺加上陳撫軍,這些,哪怕再厲害的人物,哪個不是吃了大虧的。就憑他董大用,也配?”
“這……”
“你還在等著那洪承疇呢吧,恕在下直言,他能在西寧王殿下面前保住腦袋就是大幸了。”話音停頓,寂靜得呼吸可聞,片刻之后,再度響起的便是催命的符箓“這樣的炮擊持續幾天,怕是這城墻也該塌了吧!”
第二天,攻城戰再度爆發,確切的說,這一次明軍僅僅是在遠處展開持續性的炮擊,并沒有出動蟻附攻城的部隊。
明軍對此似乎是樂此不疲的,而城頭的守軍似乎也開始適應這樣的節奏。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午后,明軍的炮擊依舊沒有結束。但是隨著一陣戰鼓敲響,新的蟻附攻城重新開啟的同時,城北那邊的城門方向,驚恐只在一瞬間的停頓就向著汀州府城的其他方向飛速蔓延開來。
“海寇進城了!”
明軍這兩年的強勁勢頭,鄭成功和陳凱的組合,外加上如今汀州府城內的人心惶惶以及城外鄭成功的那面大旗,到了下一刻,城內的清軍已經沒有了其他的反應可能,從去年明軍席卷福建開始,到現在已經守衛了一年有余的汀州府城當即就是潰不成軍,逃竄的勢頭一旦出現就再也止不住了。
“大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眼前,明軍的攻城部隊越來越近;身后,引發大亂的所在已然有濃煙升起。董大用深知,憑借堅城,他手中的這八千余綠營倒是能夠與城外的明軍有著一戰之力,可若是城墻的屏障不再了,那么就憑他眼下掌控著的這點兒人馬又怎么可能一邊抗擊城外的明軍,一邊重新恢復城內清軍的秩序,順帶著還要將已經入城了的明軍驅逐出去。
兵敗,雖不愿承認,但是現在這個份上已經沒辦法挽回了。董大用拔劍在手,便要一死了之,結果卻被身旁早已有所準備的親兵一把攔了下來。
這句話,可能是每一個親兵的必修課,此間董大用的親兵張口就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也沒有只字片言的錯漏。董大用自然沒有機會注意到這些事情,寶劍已經被親兵奪了過去,眼見著明軍越來越近,沒過去哪怕一個呼吸的瞬間,很可能都將會面臨截然不同的命運。
事有不成,只得讓城別走,董大用是宿將,有著豐富的戰敗逃離經驗,此間到了這樣的局面,如何逃出生天,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說起來,這汀州府城東臨汀江,向西便是通往瑞金縣的官道。明軍圍城是隔汀江相望,以浮橋連同兩岸,勾連南北,唯獨是放開西面的官道。圍三缺一是最正常的圍城方法,如李定國在肇慶、鄭成功在漳州那般的圍個水泄不通,其結果往往就是使得守軍拼力死戰,因為他們實在是沒有退路了。這是一種心理作用,要不壓垮,壓不垮攻城者就要面臨更大的破城難度。
黃山素來如此,這一次鄭成功抵達,明軍依舊沒有圍上城西。此間,清軍逃亡的洪流已經開始涌現西城門那里,董大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