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淚。
“公子出城何事啊?啊~”卻是樗里偲打著哈欠坐在了扶蘇旁邊聞道,見扶蘇示意他也吃些,樗里偲擺擺手說吃過了。扶蘇也不再客氣,只是對這兄臺榻上怎么用的飯有些好奇。聞言回答道“父王方才在宮中下了詔,要我明年代他主持春狩一事,因此我要去藍田大營,與蒙將軍商量如何安排。”
“這是大好事啊!”樗里偲聞言一掃慵懶之色,目光灼灼“王上這是下定決心要立王太子以定國本了?”
“未必。”扶蘇卻沒他這么自信,以始皇帝的權力欲,連王后不曾設立,怎么可能會立一個能與自己分權的王太子?扶蘇又艱難吃了一塊肉,放下匕首,“父王應該是一方面為了讓母上開心,一方面也是對我獻策的褒獎。”
樗里偲聞言,眉間喜色淡去,略一思索道“即便如此,對公子也是好事。春秋代狩,本就是儲君之事,如此一來,公子的地位也可穩固一些。”
扶蘇就著湯水將手中最后一口肉餅咽下,擦擦嘴點頭道“我也如此認為,這才要去蒙將軍處細細商議,一定要安排妥帖才是。”
樗里偲點頭稱是,又想起一事,指著李信問道“商議如此緊要之事,帶著這個夯貨作甚?”
“你們三人隨我日久,如今你與王離都各有前程了,因此想著在蒙將軍處為李信也謀個武職,歷練一番。”
李信吃完了第二塊餅,正要伸手取第三塊,聽到兩人提到他,先是對樗里偲怒目相向,此時聽到扶蘇的話又喜上眉梢,“公子待我真好!”
扶蘇笑而不語,樗里偲想了想也點頭道“這樣也好,省得他好吃懶做。”
“你個床都不起憊懶貨有啥資格說我懶!”
“我動的是腦子,只有你這無知武夫才以前竄后跳為樂!”
聽著兩個發小吵鬧不休,扶蘇樂得前仰后合。
直到兩人到了藍田大營門外,李信兀自悶悶不樂,畢竟他斗嘴又輸了。與樗里偲斗嘴,他就從沒贏過,樗里偲文思機敏巧舌如簧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有個殺手锏“再多言一句,我就將頌芝送回老家!”如此一來,李信便是盡占上風也只能捏著鼻子認輸,好不憋屈。
只是這殺手锏雖然厲害,但樗里偲輕易也不敢用。畢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話要是讓頌芝聽了,這大冬天的,冷飯吃著也是頗為難受。
守營兵士上前查問兩人身份,得知是扶蘇長公子當面,也沒有立時放他們進去,而是讓人趕去向將軍稟報,然后請兩人牽著馬等到一邊,以免擋住營門,蒙恬治軍素來嚴謹,自然不是虛言。扶蘇依言照做,李信也沒有二話,大昭軍法嚴明,擅闖軍營是板上釘釘的死罪,長公子也不例外。
不多時,蒙恬便率眾趕到了營門口,兩邊互相見禮之后,扶蘇這才翻身上馬進了大營。
按照大昭軍律,藍田大營的守將其實不必一直待在營盤里。以蒙恬的地位,沒必要住在這個簡陋的營房中,完全可以住在舒適得多的京中家宅內,只需每日來營中轉轉,露個面即可。然而大昭變法強軍數十年,自國尉司馬錯以降,就從來沒有過吃不得苦的將軍。
藍田大營位于函谷關之后,京都之前,素來有拱衛京都之責,同時也被視為大昭的最后一道防線。能夠世襲藍田大營主將之職,足見蒙家在大昭的地位,而嬴政對蒙恬個人的信重,也可見一斑。
蒙恬對扶蘇觀感一向極佳,又因為弟弟蒙毅時常當他面夸贊,故而對扶蘇十分親善,對扶蘇和顏悅色道“公子今日為何有暇來此?”
看著如同自家長兄一般和藹的蒙恬,扶蘇又是一陣恍惚。自打五年前穿越而來,扶蘇就一直沒想明白一件事這大昭自始皇帝往下,所見之人,無論是軍政大員還是士人百姓,對扶蘇都是十分親厚,他最后為何能沒爭過那個胡女之子呢?要知道,如今即便是趙高和胡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