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得了指令，跪坐在席塌一側(cè)為他斟酒。

丞相自然聽明白了秦王話中的嘲諷之意，卻還是哈哈一笑，撫著胡子說道：“老夫可沒有秦王的福氣，這位姑娘可是比我那粗手笨腳的丫頭好多了。“

靈泉被丞相提到，她面色不改，只是坐在席塌一側(cè)，隨時(shí)等候王煥之的吩咐。

“靈泉是上過沙場殺過人的，尋常男子都比不上她，何況丞相府中的丫頭。這福氣，怕是丞相承受不來。”

王煥之淺抿一口薄酒，灑脫一笑，說。

靈泉得了夸獎，也只是微微俯身，算是謝過。

兩人一言一語都落在殿宇之內(nèi)，徐瑜轉(zhuǎn)著手中的玉環(huán)，斜眼看了一眼沈宴，懶懶開口道：“這位姑娘可真是厲害，看起來嬌弱卻是殺過人的。”

“她是用劍殺人，而有些人用陰詭之計(jì)殺人，比起這些陰詭之人，我倒覺得這位姑娘是個(gè)俠女。”

沈宴莞爾一笑，說道。

她的話落在賢妃的耳中，賢妃藏在袖中的手一頓，復(fù)又舒展開來。

殿內(nèi)輪番唱過幾處戲，傳來高呼聲。

“皇上，皇后駕到。”

眾人皆起身離席，俯身跪拜行禮。

“臣參加陛下，娘娘，恭賀陛下萬歲，娘娘千歲。”

皇后攙扶著皇帝從殿外而來，在眾人的朝拜中一步一步走到殿內(nèi)的主位之上。待到兩人坐定之后，皇帝微微平息，說：“免禮吧。”

“謝陛下！”

眾人回到席位，皇帝看到眼下殿中眾朝臣與后妃，微微一笑，舉杯，說道：“今夜是年節(jié)家宴，眾卿一年為古周所勞累之事，朕都看在眼中。今夜天下臣民同慶，眾卿不必多禮。”

皇帝說過場面話，殿宇兩側(cè)的樂師紛紛奏樂，樂聲響起，侍女魚貫而入穿梭在各個(gè)席位之間，流水的瓜果點(diǎn)心佳肴擺上來。

樂曲動聽，十八名舞姬身著輕慢舞衣入殿，踩著曲子鼓點(diǎn)飛舞，起身翻飛之間，雅俗同賞。

太傅隔著舞姬的舞步死死盯著沈宴。

沈宴察覺到自己身上有幾道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抬眼看去，正好與太傅對了個(gè)眼，頓時(shí)察覺到那人眼中的異樣。

那是看到熟人的眼神。

果然，待沈宴看了太傅一眼，他似鼓起勇氣，起身拱手道：“陛下，這位，是否是康和帝姬？”

他的話音一落，眾人持杯的動作皆一頓。

王煥之有些復(fù)雜看向沈宴，只見她坐在席塌上淡然一笑，眼神冷漠。

這一切，都在他預(yù)料之中進(jìn)行。

帝姬今天不想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