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睜大眼睛顯然是無法想象這樣的事情,可這樣母殺子的事情,又有誰能想到?
“先皇后……為什么?康和不是她的女兒嗎?”
王煥之沉了沉眼眸,手掌扶額,輕聲道:“我不知道。”
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沈宴抿嘴不再說話。
最后,她將腰間的玉佩取下,走到王煥之身邊伸手遞給他。
“物歸原主。這是沈念的東西,也是你的。你們之間的感情是無人可取代的。只是歲月長,你早日看開,別再沉溺往事了。”
沈宴看著王煥之憔悴許多的臉龐輕聲說。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可是對于王煥之來說,也許這亂是唯一支持他的東西了。
王煥之的眼眸在觸及玉佩的那一刻,瞬間柔和下來,宛如十里春水盛。
他伸手接過來,修長的手指摩挲過那個‘念’字。
“她那天將這塊玉佩給了我。我很開心。我幻想著有一天能掙夠足夠的軍功,站在紫宸殿堂堂正正求娶她。”
王煥之將玉佩緊緊握在手中,苦笑著說道。
歲月煎熬著,將往事細細拆分,仔細回味著每一段。每一個表情和語氣都變得無比清晰。眷戀的感情自此陳釀發酵,越發厚重起來。
沈宴憐憫地看著王煥之,說:“真相既已知道,你早日放過自己吧。”
王煥之低頭一笑,并不說話。他將玉佩放入懷中靠近心臟的地方,沉靜的眼眸看向沈宴。
“你除了這話,還有什么要說?”
他又變成了那個運籌帷幄的秦王,眼神溫潤,帶著最得體的笑意。
“康和的事情已了,我便沒有頂著她名頭繼續呆在皇宮的理由。我想離開。”
沈宴鄭重說道。她的眼眸明亮璀璨,帶著獨屬于沈宴的嬌嗔和天真。
王煥之看著她,挑眉反問道:“為什么?你不想繼續當一個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嗎?”
世人多眷戀權利,可她卻在將這潑天富貴權勢往外推。
“長公主是沈念,是康和帝姬。不是我。我只是一個三腳貓大夫沈宴,只想過平凡的日子。”
沈宴天真地笑了笑。如今她少了許多牽掛,壓在心頭的事情終于解開。
“你要跟徐瑾離開?”
王煥之斂眸輕聲道。
沈宴此時心緒全在話語上,沒有察覺到王煥之表情的異樣,點了點頭。
“我想回到江城,再看一次夏花節。”
她笑得溫柔,似是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
王煥之抬眸看著她這樣美好的模樣,心底有個聲音在瘋狂吶喊著,不能放她走!她必須代替康和活下去!她既長了這張臉,便是她的命!
“你怎么了?”
沈宴察覺到王煥之臉上幾番變化的表情,有些擔憂問道。
帝姬今天不想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