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炎安城之亂平息在銀杏葉飛舞的季節(jié)。
史官們完整地記錄下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年,這絕對是場人間磨難。
但是還好,有綰青將軍和白家的父子在,南炎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損失。
只是這個儲君之位一波三折,最終還是交在了只有十七歲的三皇子容晟的手中,算是臨危受命,背后難免有指指點點,三皇子是個白撿來的皇位。
倒是對白家父子和綰青將軍贊不絕口,他們在這場太子殿下的叛亂中獲得了頭等功勞。
不過……對于太子殿下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也是眾說紛紜。似乎任何說法都解釋不通,他為何要丟棄掉已經(jīng)到手的王位和權(quán)力。
也許,僅僅只是瘋了。
如今的太子容鶴,被關(guān)在最底層的一間地牢中,三皇子容晟只是下令關(guān)押,以‘太子殿下?lián)Q了失心瘋’的理由,沒有責(zé)令處死。
畢竟容鶴在前期治理,確實也立下了不少的功績。
將他的四肢拴上鐵鎖鏈,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中,沒有自由也沒有光明。
……
顧家墓地。
顧婉卿在墓碑前磕了三個頭,心中五味雜陳。
白玨在她身側(cè),安靜等她行完禮后,將她扶起。
顧婉卿抓住了白玨的手,道:“你知道嗎,人的生命真的非常短暫。短暫到有些事情用死亡來結(jié)束后,之前再多的不愉快就能夠煙消云散了。”
就像是對顧家,看著顧冬棋和顧曦的墓碑,之前他們對她哪怕有再大的惡意,好像都恨不起來了。
“將軍素來溫柔,少有這樣的感慨。”白玨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看她悲涼的神色有些心疼。
天空飄著細雨,二人撐著一把傘從原路返回。
顧婉卿問,“白侯爺如何了?”
“父親受了傷,已辭去官職在家休養(yǎng),今后應(yīng)當(dāng)也不再過問政事。”
“你會告訴他白凌的事情嗎?”
白玨疲憊地搖搖頭,“兄長不愿以白凌的身份回來,也不想見別人。就當(dāng)原來的白凌已經(jīng)死了吧。”
“那也好……”顧婉卿挽住了白玨的胳膊,用側(cè)臉在他的衣料上蹭了蹭,感覺安心了很多,“白玨,那你去看過太子殿下了嗎?”
白玨抓著的傘柄的手有一絲收緊,“沒有。該說的話,我上次在牢中已經(jīng)說過了,他從來也不想見我,只是思念兄長而已。但兄長也不會見他。彼此都不相見,算是現(xiàn)在最好的局面了。”
……
初冬時節(jié),新皇正式登基,廢黜了以前的部分舊制,沿用了一些容鶴監(jiān)國時改善的制度。
譬如,減少祭祀活動,不再推崇以活人為祭品的祭祀,也不再設(shè)立天師的官職。
若放在以前,百姓門和官員們一定會極力反對。
但這幾年因祭祀鬧出來的風(fēng)波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也的確沒有因為天師的多少行為得到改善,反而是一向被天師稱作是掃帚天星的顧婉卿,立下了不少戰(zhàn)功。
這似乎也在提醒著人們,要好好生活也會有希望,并不一定要常常將神明掛在嘴邊。<99.。頂點小說網(wǎng)更新最快網(wǎng)址:.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