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數百年來的大世族,這些年來羽皇也縱容過不少世族與萬建和為敵,最鮮明的例子便是世族柳家,底下對君王最有威脅的臣子相斗,雙雙折損羽翼,帝王方才能穩坐高位。
謝恩之后,蘇珩便自行站到了一邊,看著萬建和以及萬昌宇的目光冰冷如冬日之雪。
若是換做以往的萬建和,對這樣的目光自然是不以為意的,今日經歷了這一番事,倒是隱隱的覺得有些不自在。
蘇珩感覺到有人在背后盯著自己看了許久,他轉過頭去,一下子就看到了駙馬打量的眼神。
他在殿外跪了已有一段時間,駙馬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皇子原本是可以參與朝會的,奈何蘇珩年齡不夠,侍衛不讓他進,他便長跪于殿外,在烈日下如此暴曬,不多時便渾身是汗,身子也搖搖欲墜,看著隨時要暈。
侍衛見此狀況,只得進入太和殿內稟報羽皇此事。
蘇珩進來之后便一改之前虛弱的模樣,讓傳話的侍衛有種被欺騙了的心塞感。
駙馬猛然間被這么盯著一看,心虛地移開了目光,記憶卻是回到了昨日。
他本是要舉證秦瑾瑜的,誰知秦瑾瑜忽然無聲地開口,用口型緩慢地對他說了一句話。
不過短短一句話,卻令他心頭大震,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見鬼,半晌說不出話來。
“蘇瑤威脅你。”
此事除了他和蘇瑤之外,全天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也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他離秦瑾瑜最近,所以秦瑾瑜的口型也只有他看的最清楚,至于其他人,只能看到零星幾個字眼。
鬼使神差之下,駙馬改變了說詞,拒絕舉證秦瑾瑜。
后來萬昌宇對他施壓,周圍又都是刑部的人,聯想到宛如魔鬼的妻子蘇瑤,他又動搖起來,想推翻自己的話,再次舉證秦瑾瑜。
就在此時,秦瑾瑜掀了桌子,跑到他旁邊,按著他的肩膀,又對他說了一句話。
秦瑾瑜的語速很快,吐字卻很清晰,即便是在緊張之下,駙馬也聽得一清二楚。
她說“信我,我幫你擺脫蘇瑤。”
隨后她就被刑部的人帶走,秦瑾瑜也不反抗,只是直直地看著他。
那眼神令他心中震動,下意識地便想要去相信秦瑾瑜說的話。
駙馬內心掙扎許久,在萬昌宇去處理刑部事物的時候終于下了決心,按照自己的記憶和簡單的詢問找到了關押秦瑾瑜的地方。
經過秦瑾瑜“刺殺”他的事件,牢房外多了兩名看守的人員,駙馬徑直上前與他們交涉“我要見一見郡主。”
看守的兩人見駙馬神色古怪,都以為駙馬記恨秦瑾瑜今日的無理舉動,此番前來是找秦瑾瑜算賬的。
兩人記得萬昌宇的吩咐,起初并不愿意讓駙馬進去,略帶抱歉地對他說道“駙馬爺,不是小的不讓您進去,萬大人吩咐過一定要看好郡主,您今日也看到了,郡主行為粗鄙為人狂妄,只怕會冒犯您。”
駙馬不以為然地說道“區區女子,怎能傷我分毫。”
看守的兩人面面相覷,似乎想要跟駙馬講一講那日秦瑾瑜重傷刑部官員的“光輝”事跡,駙馬卻已經從懷中掏出了錢財,塞在了兩人手中。
他對著不遠處一指“你們在那兒候著,若是有事,立馬過來。”
兩人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發覺還有些分量,便也喜滋滋地收了,走之前還警告了里面的秦瑾瑜一番“我告訴你,駙馬爺能來這兒是看得起你,莫要惹出什么事端,連累整個康王府給你陪葬!”
依照萬昌宇的態度和說辭,他們知道秦瑾瑜很快就會被處置,說不定還會被陛下下令處死,此時雖然不敢對秦瑾瑜做什么,嘴上卻絲毫不客氣。
秦瑾瑜頭發散亂,低著頭坐在里面,面對外界的種種聲音,沒有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