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還沒到半山別墅,顧淮云先給管家打去了一個電話,安排廚房準備一些清淡爽口的飯食。
等車停穩在別墅的停車場時,陶然驀然清醒,她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竟睡著了。
春困、夏倦、秋乏、冬眠,真的是四季如夢吶。
女孩大夢方醒的模樣,微斂著睫毛,表情迷糊。下車時,膝蓋打彎,竟有點站不住。
顧淮云快步踏來,扶住她,“怎么累成這樣?我送你回房間,然后讓家庭醫生過來看看。”
這次他沒有開玩笑嚇唬人,但起到的效果還是把陶然嚇到了。
“不要!”陶然跟炸了毛的貓一樣,緊緊地抱住了顧淮云,可憐兮兮地求他,“我只是累了,真的。不要叫醫生,好不好?”
“不然我讓白忱過來看看?”
陶然心累,他這也是關心她,但過于草木皆兵。
一而再地拒絕他,陶然也心生不忍,她決定以毒攻毒。
“白醫生?好啊,好啊。好久沒見到白醫生了,怪想他的。”
男人挑著眉,斜睨著她,“想他?”
“嗯吶,”陶然面不改色,“白醫生長得多斯文,溫潤如玉的感覺。”
“喜歡白忱這一款?”
一剎那,陶然驚醒過來。
他問的這個問題很刁鉆,他問的是這一款,不是白忱這個人。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的,但在她的認知里,白忱和維揚是同一類型的,都是生得高高瘦瘦、白白凈凈的。
至少兩人在外貌上都屬于同一種款。
“白醫生這一款應該是大眾款吧,像那個誰?”
男人停下來,深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就是那個……”陶然撓頭,“就是宋威龍,對,你覺得像不像?”
男人的神色瞬間緩和了,像冰雪融化了一樣,“真的不要叫白忱過來看?”
“不然……”陶然沖他曖昧地笑,手指在他的胸口上畫了一個圈,“你給我看,看我得了什么病,好不好啊,顧老板?”
“我又不是醫生,怎么給你看病?”
陶然抓起他的手,往前走去,“顧老板,如果我真生病了也是你害的。”
“我怎么害你了?”男人任她前后甩著自己的手。
“你害我對你沒有免疫力啊。”
男人又是盯著她,一副無語到極點的表情。
別人用土味情話撩騷,但陶然覺得她是在用土味情話將顧老板逼上梁山。
一言以蔽之,就用她的智商來羞辱他的智商。
還挺爽。
“顧老板,你累不累啊?”
男人沒想太多,回道,“不累。”
“可是你都在我腦里跑了一天了。”
“……”
每次看到顧淮云吃癟的黑臉,她的心情真的好到想飛。
“猜猜我的心在哪邊。”陶然在胸口左右比劃了一下。
男人也知道她在玩他,但猜不出她的套路,只能老實回答,“左邊?”
“錯了,”陶然比了個心給男人,順道給他拋了一個媚眼,“在你那邊。”
“……”
男人顯然是忍她到極限的表情,“走了。”
“嗯。”陶然乖乖地跟上。
快走到屋檐前的臺階下,男人驀然回身,問她,“跟我在一起無不無聊?”
陶然一愣。
他問的這個問題,她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她曾經也這么沒信心地問過維揚同樣的問題。
“顧老板,這個問題這輩子我就回答一次。”陶然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男人的眼里有一絲異樣的神色劃過,眼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