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勇的態度更加明朗,便回道,“得虧你早來了,再晚一點我們東家就要出門了。”
“出門?”
見對面接了茬,阿武又說道,“后天就要出門,去送茶商,再回來也不知道啥時候了。”
方勇走后,阿武又去了后院,將那荷包遞給了東家。東家的臉色更加的陰沉,越發的沒了聲響。
等到晚間,阿武終于不再期待梁姑娘突然到來,這兩人只怕要這樣散了。真是白費自己的一片苦心,要是讓東家知道自己透露了他的行蹤,又少不得一頓罵,這也只能瞞著了。午間讓自己準備的行李,可不只是出去十天半月的程度,只怕回來時,這白地城都要入秋了。
等到第二天快要晚間時,梁姑娘人仍然未來,卻有一陌生人送來一個包裹,指明要給東家,阿武又不不去敲了門,將那沉甸甸的包裹給了東家。
誰知,東家看了這包裹,立馬慌了,問送包裹之人呢。阿武趕緊追了出去,卻再也沒見到那人。
此后,便沒有了別的事。
與之前駕車去碼頭接人一樣,阿武又將東家送了出去。茶商的船隊確實雄偉,前前后后連了五艘大船,每一艘又有許多伙計跟著,阿武正看得出神時。
思明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給了阿武,說道,“也不知你成親時候,我回來沒有,你拿著這錠銀子,以備不時之需。”
受了幾天冷臉的阿武,終于見了晴天,當即感激道,“東家,你盡管去吧,這客棧里有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定會護這客棧周全。”
“說什么晦氣話,一個偏遠的小客棧能有什么事。你多注意一下銷遠那里,如果有事,你就寫信給我,我到地方后,會給你地址的。”
二人還要再說些其他事時,兩輛馬家的車,也跟著來了,頭一輛下來是李銘與馬斌,后一輛車里坐著的是銷遠與銘新。
思明只得讓阿武回去,自己向前走了幾步,作揖道,“馬叔,李東家,好早。”馬斌見到思明,也踱步過來說道,“這次的事全靠你了,你也不用著急回來,一切妥當以后,往家里來個信,我和銷遠都在這里等著你。”
思明領了命,又有銷遠上前說道,“三哥,你要早些回來啊,外面奔波,凡事要注意安全。”
銘新也想上前說些什么,到最后一句話也沒說,只給了思明一個從廟里求來的護身符。
送客的人與離鄉的人又寒暄了幾句后,就有船工過來說道,“東家,快開船了,莫要誤了吉時。”
李銘似乎在等一句話,回頭拱手對馬斌說道,“馬老爺,在下這就回了,期待來年的新茶葉。”
馬斌也回了禮,臉上掛著笑,“馬某在此靜候佳音。”
傷離別,思明雖不是這白地城的人,每次離開也十分難過,何況此回心里又多了幾分不舍與恨。
那日,自思明與銘怡不愉快的重逢后,思明心里就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一直挪不開,再想要去抓住什么時,迎來的卻是梁家的示威。
一氣之下,思明甩了狠話就回了家,之前尚還多些憤怒,可以一醉方休。此后卻是無盡的孤寂,空留一身軀殼在這世上了。那人卻似不過癮,一味的往這傷口上撒鹽,收走東郊剩下的痕跡,連之前送過的手帕和鐲子都一并還了回來,斷了個一干二凈,總算燃盡了思明最后的希冀。
思明因著自己不能忘懷故人,也想過不辜負另外的人,唯一方法就是孑然過這一生。可梁恬接近自己時,還是沒能忍住,受盡傷害之后,思明又越發的想要溫暖,也未曾沒有想過,她能一直像初見時的春風一般一直溫暖,到底還是不能終了。
“王東家,身體不舒服嗎?”自上船后,李銘便注意到,這王東家十分心不在焉,無論是自家的伙計,還是馬家自己的伙計,來來往往的人在他眼前都是無物。
思明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