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卻是不起,抬起頭來說道:“陛下既然讓你我父女單獨相見,就不讓父親和女兒說這些虛禮去的,父親還請受了女兒這一拜,都是女兒不孝,連累了父親,連累整個家族。”
禾苗流淚了,卻被云城扶起說:“唉,這件事過去了,不要再提了,往事如煙,不是你女兒的錯,都是我們云家的劫難,鳳凰涅盤,浴火重生啊!”
禾苗聽了這話卻是心中一動,隨即云城便說道:“此事不宜聲張,但陛下待我云家不薄,禾苗啊你要好好服侍陛下,父親知道你生了皇子,只是現在父親的身份不宜顯露,而又是不能見面,真是遺憾。”
禾苗點頭,卻是說:“禾苗日后,定會勸陛下,讓陛下為云家平反昭雪。”
云卻是攔住了禾苗說:“傻孩子,這件事萬萬不能,陛下知道當年委屈了云家,只會更加同情你。
但你們若以此為重,逼迫陛下昭雪云家,卻真的把云家推上了死路。”
“倒霉的云家乃是財主,這件事已不了了之,我們云家就真的要受滅頂之災了,心無旁騖,懷璧其罪,孩子你應該明白。”
禾苗點頭,卻是無話可說,扶著云城坐了下來,隨即問:“可是父親和弟弟呢?”
云城市點頭,禾苗微微放心,云城說:“云家出事了,我就一直和浩兒在一起,當年你祖父出事了,我就知道這件事遲早會敗露,帶回云陽,就是為了活命,我就帶著浩兒想出去躲一躲,可是又不想被他們抓住,帶回云陽,就是怕玉蘭節和你相見時被抓住。”
禾苗聽見這里只有心絞痛,隨即問道:“是何簡隋?”
但父親卻搖頭說:“那時我們是被他抓回來的,我剛到云陽就抓住這個機會逃走了,想找機會把家里的事告訴你,可是不想被陛下抓到。”
禾苗一愣,云城卻是笑著說:“陛下懷疑我們的身分,那時候實在是太可疑了,為夫因抄本事也有些怨恨,卻是不曾告訴真相,陛下雖將我們囚禁,卻始終不嚴刑逼供,不傷我們分毫,到了今天更是保住了我們父子二人的性命。”
禾苗聽了這番話,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氣,要是她當時行差走錯了一步,會不會就讓父女兩人在這里見面呢?
但過了一會兒禾苗就不再這樣想了,搖著頭說:“你們現在還好嗎?殿下怎么安排你呢?”
爸爸笑著說:“過些時候,這件事就淡了,陛下就領著我們改姓到外地去了,就是幾年以后又恢復過來的。”
禾苗扶著父親,卻是溫柔的說話,衛子殷如此慷慨,她也是欣然接受,這人終究還是給了她最多的信任。
禾苗拍拍父親的胳膊卻是在他身邊低聲說:“云家的事,陛下打算怎么辦?”
聽到這句話,云城也是一愣,隨即長嘆一聲。
“金玉清白,懷璧其罪。
公主啊,這件事還是陛下說了算,可是何簡隋逃了出去,然后這件事就沒了結了。
一天你就是這門的鑰匙,一天也不能安寧,總得抓住他,才算完事。”
禾苗點頭卻是望著父親鬢邊竟有一絲白發,不由得心下難受,伸手去摸,云城卻有點尷尬地向后靠了靠說:“老了,老了,云家招惹這場禍患,為父已是見怪不怪了,你也不必管它,你自小聰慧自然明白,我們云家之事與陛下無關,純屬小人作祟,陛下一直都在派人找,你只要好好過日子,身邊的事,只怕不必操心。”
禾苗向旁邊看了一眼,卻是微笑著說:“女兒以后不能盡孝膝前,還請父親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女兒才能放心,雖然進了宮門,女兒卻永遠是您的女兒。”
云城市含著淚點頭,說:“您小時候為父時常出門在外,反而疏遠了父女之間的感情,可您的孩子一向很孝順,哎,現在想起來您還是很對不起。”
禾苗卻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