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笛笙此刻在陳星洲幾人眼中只是一個初入氣海境,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弟子,并未太過在意。只是他與那王峻擦肩而過的瞬間,王峻目光一凝,道“站住。”
許笛笙停下腳步,看了王峻一眼,道“何事?”卻是連師兄二字都省了,畢竟這王峻有些頤指氣使,實在讓人心中不快。
王峻仔細看了看許笛笙的道袍,有些疑惑,道“你道袍之上為何有如此多的黑色紋路?”
許笛笙微垂的眸光里閃過一絲殺意,卻瞬間隱去,淡淡道“與你何干?”
王峻似是極為不滿許笛笙的態度,面露怒色,道“不識抬舉!你們這些新入峰的弟子,不知上下尊卑,連師兄都不敬了么!”言罷便伸出手掌,其中一團青色玄光流轉,欲要動手。
李耽和席景山二人站在不遠處,神色有些焦急,卻并未敢出口。畢竟那王峻亦是氣海峰境,身后又有陳星洲,他們得罪不起。
另外的八人,還有一些新老弟子還未完全散去,此刻也都停下腳步,目光中都帶著一些玩味,看起了熱鬧,
陳星洲冷冷的聲音傳來“王峻。”
王峻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玄光散去。目中怒意未減,深深看了一眼許笛笙,不發一言,回到陳星洲身后。
陳星洲走過來,道“這位師弟,王師弟他平日里喜歡研究禁法之道,想必方才是以為你這制式道袍上刻的是某種新奇的禁法,一時間有些見獵心喜,莫要在意。”
許笛笙眸中流轉的黑色神光漸漸斂去,只是輕聲道“無礙。”便轉身走向席景山二人。
陳星洲看著許笛笙的背影,目光有些莫名。
那王峻目中,怒意卻消去了許多,看許笛笙似是在看一個死人。
許笛笙愈加肯定這陳星洲三人另有圖謀。上清圣宗的大部分宗門任務都在圣宗范圍內,畢竟圣宗治下,有億萬里土地,其中無論妖,鬼,凡,還是一些河神土地之類,皆以上清圣宗為尊。
此次任務竟然要出宗,況且陳星洲等人還特意挑選這些出新入峰的弟子。這種新入峰的弟子,在宗門任務中死傷一些,再是正常不過。還另有一事,被這些新弟子無意間忽視了,便是那看似嚴苛至極的宗規,一旦出了宗門領土,又是處于宗門任務之中,便變的不是那么令人敬畏。
輕輕一笑,方才那王峻若是真的敢對他出手,已經流轉于識海的度魂心訣隨時會告訴他,什么叫做無聲無息的死去。
王峻還不知道,自己差點從鬼門關走了一圈,他本也沒想過要出重手,畢竟這是在朝露峰內,無人敢明目張膽的違背宗規,對同門下殺手。
只是他卻絕對想不到,許笛笙卻并未太過在意那宗規。若有人對自己出手,不管在哪,直接殺了便是,難道還要默默的受著么?若這修玄修的如此憋屈,還不如化作灰灰了去,早日投胎,也莫要去追尋那前世往生的真相了。
念頭不通達,便會有心障。道心一旦有了心障,便有可能困死氣海境,從此再無寸進。
諸弟子見無熱鬧可看,漸漸散去,此事過后,幾乎都對許笛笙有了些些許印象。
弟子中更有那聰明人,暗自冷笑道“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那陳星洲豈是好相與的?這數個新入峰的弟子,只怕一個也回不來。”
天色漸晚,明心山脈中卻猶如不夜天一般,數百山峰各自散發著不同的光暈,照徹天際。半空中更有無數大小不一的流光,如流星般一閃即逝,極為美麗,就連極天之上的三輪陰月,在這各色光華之前也有些失了顏色。
其中一道大些的紫色流光,正是陳星洲等十四人。陳星洲所御使的飛行靈器乃是一朵極為巨大的靈云,呈深紫色,飛行速度雖一般,比不上白折花的巨劍,卻勝在寬闊舒適。
其上十數人成群,各自扎堆。席景山又恢復了平日里沉默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