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冒著黑煙的清淤船開過來,在找到一條不是淤積很嚴重的水道以后,清淤船的黑煙突突的冒起來,船頭的鏈斗從水道里不斷的挖出淤泥,然后堆放到兩邊的灘涂上,一尺一尺的朝岸上前進。
“上帝啊,那是一個什么機器,他是在干什么?”不知什么時候,古茲曼神父也來到了坦皮科炮臺,找他的老朋友桑迪,看來,神父也害怕了。
“那是在清理淤泥,看來嘉華人要登岸了,這是給我們看呢,先拿火燒,然后清理河道,讓大船停靠,古茲曼神父,愿上帝保佑您。”桑迪沒好氣的回答道。
古茲曼沒搭理他,繼續用望遠鏡觀看。
“等他們演習完畢,我們倒是可以請他們的機器船給坦皮科碼頭清一清淤泥,擴大一下碼頭泊位,以便能停靠更大的海船。”桑迪自言自語道。
清淤船僅僅是清理一條平底船能直接到岸邊的通道就可以,工程量倒不是特別大,不過考慮到實戰的時候,敵人會反擊,讓出河道的三艘船也沒有閑著,不時的發射炮彈給清淤船做掩護。
不過發射的炮彈也不再是燃燒彈了,岸邊燒成一片白地,沒用了哈。
艦炮發射的炮彈是開花彈,也是最低的裝藥,劃著弧線砸到岸上,落地后發出強烈的爆炸,爆炸產生的白色煙霧,很好的遮蔽了假想敵人的視線,方便船只和工程人員操作。
開花彈的威勢可就比不上燃燒彈了,蓋因現在開發彈填充的火藥還是普通的黑火藥,爆炸威力沒那么大,裝備研究所倒是研究出了硝化甘油炸藥,那個炸藥太猛烈,只是用來做技術儲備。
但是密集的掩護轟炸仍然震驚了桑迪和古茲曼,這哥倆又是一番瑟瑟發抖。
“如果敵人進攻炮臺,我一定請古茲曼神父您來協防,您不光是一名合格的神職人員,還是一名合格的武裝人員,您和您的信徒一定有辦法對付這一群惡魔。”桑迪揶揄的對著古茲曼神父說道。
“城主閣下,我建議您盡快把此地發生的事情跟墨西哥城匯報,請總督大人來調停此事。”古茲曼神父很鄭重的對桑迪說道。
“還調停什么啊,答應他們共管帕努科河沿岸市場,神父您同意嗎?還有扇人一耳光的那個英雄費爾南多,我看不如讓他去嘉華人那里吧,估計在哪個礦洞干個三年五年的,就能放出來了。”桑迪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不是沒告誡你們,不要跟嘉華人發生沖突,西班牙帝國的日子現在不好過,出了問題連總督都自身難保,何況最近帝國海軍還讓人全殲了,他們就是一群蒼蠅,如今聞著味就來了,偏偏遇到你們幾個愣頭青、土包子。”
“要說責任,費爾南多可是您屬下的港務官員,奉的是您的命令!”古茲曼推脫道。
“我什么時候命令他去扇嘉華人的耳光了?”桑迪問道,“他可是您的小舅子啊。這事鬧到總督那里,我也不怕,要不請墨西哥城的主教大人來跟嘉華人談判?”桑迪更加控制不了情緒了。
“如今不是推責任的時候,你我應該同舟共濟,共同應對此事,而且嘉華人如今大張旗鼓,我感覺不應該就是針對小小的坦皮科,”古茲曼說道,“所以我們要上報總督大人,請他來調停此事。”
“我們干脆同意他們的共管市場,不知您怎么想的?”桑迪說道。
“他們應該不是沖著帕努科河沿岸的市場來的,我認為是沖著圣路易斯波托西銀礦來的,要知道,銀礦的白銀走帕努科河是最快的途徑呢。”古茲曼說道。
桑迪心里一驚,圣路易斯波托西銀礦每年冶煉五千磅白銀,都是在坦皮科裝寶船運回西班牙的,上一次運銀還是三個月之前的事情了,要是對方沖著白銀來的,這個事情可就麻煩了。
也不對啊,秘魯總督區每年的白銀產量是圣路易斯波托西的十倍以上,那也沒見嘉華人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