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順王淡淡的看著蜷縮在角落里嗚咽的賈寶玉,道“呵,要怨,莫怨我,去怨賈琮罷。”說完,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拿著上面帶著賈寶玉手印和簽名的契約,滿意的笑了。
“啪。”
賈琮一巴掌抽在賈寶玉臉上,抽的他倒飛出去,賈琮何等人?內(nèi)家拳八品高手兼劍修武宗,含怒一擊便是尋常內(nèi)罡都殺得,就這打賈寶玉還是留手太多了,但也打的賈寶玉右臉高高腫起。
賈母見狀,哭喊道“你要打他,先打死我!”
“老太太,你也不問問這個腌臜東西在外面做了什么?堂堂榮國親孫,二房嫡子,他……他竟然給人當(dāng)……?”賈琮更怒,他刻意維護的榮國威名,今日怕是要被賈寶玉打的稀碎,想到此處,他怒發(fā)沖冠,吐出一口血來,只覺得面皮都丟盡了。
“寶玉不懂事,你說兩句也就罷了,他身子不好,又沒了老子娘,一時糊涂也是有的……”賈母哭著喊道,她能用來壓賈琮的,就只有一個孝道,都是時靈時不靈,但現(xiàn)在打苦情牌,賈琮就更不吃這一套了。
“他身子不好?是了,他身子不好還跟人弄了一個時辰,等我得到信之后,他還一臉欲求不滿的看著我,怎地?要我去學(xué)你那些腌臜事情?我呸!”賈琮越想越氣,尤其是想到以后京里勛貴提起賈家,怕就是這件事,干脆喝道“劉四,去東邊府上找珍大哥,請了賈族家法,叔父不在了,那本公來管教他這個孽障!”說著,就又賞了賈寶玉一巴掌,見賈寶玉在地上縮成一攤爛泥似的哭泣,急火攻心,嘴角溢出一絲血來。
堂上,賈母也真是昏了頭了,這等驚天丑聞,竟然還未叫一眾女眷下去……
賈母又哭道“他才多大的年紀,早早的就沒了娘管教,你罵兩句也就罷了,怎地打的這般狠……”她不敢上前去攔賈琮,賈琮堂堂武宗高手,攔不住不說,沒準還得把老腰扭了。
“他沒了娘?是了,年前叔父叔母剛?cè)ィ裉焖团t戴綠的一片富貴跟人出去喝酒吃肉,真真是個孝順的好兒孫。”
“他沒了娘,那我呢?我親娘在我三歲就沒了,從小就一個人在屋里頭等著喝粥,還沒練武的時候沒法跑鏢沒有銀子,后來練了武,從八歲我就開始跟著隊在京里跑鏢,那都還是饑一頓飽一頓,他呢?從小就帶著塊玉下來,要什么有什么,吃的是御米喝的是美酒,我到現(xiàn)在都沒過過這樣的日子,他身子弱,我剛生下來才他媽三斤六兩,他呢?算上那塊玉,他得有八斤多!他身子弱,本公身子就好了?要不是我練了武立了功封了國公,要不是父親慈愛,我能有哪個記掛?”賈琮氣極反笑。
“琮哥兒,你瘋了不成?你在質(zhì)問哪個?”賈母見狀,也顧不得賈寶玉了,惱羞成怒道。
“我瘋了?對,本公早就瘋了,從我到了北海那天我就瘋了,我要是不瘋,我就得等著跟這個蠢貨一塊被抄了家打死!”賈琮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笑了,見劉四領(lǐng)著賈珍拿著賈家家法進來,喝道“劉四,把賈族家法拿來,本公今天替叔父叔母管教這個腌臜東西!”
賈族家法是一根半米長的粗大木板,上書“懲惡揚善”四字,據(jù)說是老寧國公在黑遼砍的老木頭,承載武宗之能打下去都不斷,可見其堅。
賈琮含怒一板下去,一下就打的賈寶玉險些昏死過去。
堂上眾人聽了賈琮剛才所說自己經(jīng)歷,有的都流下淚來,林黛玉更是怔怔的望著賈琮出神,原本她還很憐憫賈寶玉喪父喪母,可聽到賈寶玉給人當(dāng)……,她就早沒了那分憐憫,甚至全都變成了也許的惡心。
想想罷,一個三年熱孝沒過的人,還跟人出去吃酒,還給人當(dāng)了……,怎么看也不是一個好人……
賈琮將將十板下去,賈寶玉早已昏死過去,但賈琮還只是使了二品左右的力,若是武宗之威,怕是一板下去賈寶玉就去見他爹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