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輕聲道“姑娘,前面好像有什么真白居士的辯論,要不要去看看?”
墨子歌遲疑片刻,道“也好。”她知道老仆的好心,自己也不想和喪家之犬一樣到別人家去落淚。
前方,白百年正站在臺前,沉著冷靜的看著眼前腰間別著菊花刀的東瀛留學生。
“國子監監生,白百年。”
“東瀛留學國子監生,宮本次郎。”
相互報名之后,便各自在位上坐定。
辯政之事,自太祖高皇帝開國便有,上至皓首老人,下至三歲稚子,誰要是說不出來幾句囫圇話,都會被人嘲笑,當然,不過是比較粗淺的一些道理罷,但在國子監之內的學生三日一辯,五日一論卻是少不了,太祖高皇帝有語
“讀書讀爛了有屁用,不如多干點實事,老子打天下不是給你讀爛書的,是讓你治天下的。”話糙理不糙,畢竟太祖高皇帝是貧農出身,也不能嚴苛待之。
國子監門口的辯臺是很有傳說中先秦墨家的風范的,亂七八糟一片大旗,倒也不顯得凌亂,而更襯得整潔有序,文華氣息十足。
兩人先是唇槍舌劍論了半天經史子集,宮本次郎馬上又把話鋒轉到北海之事,心底尋思你總不能知道北海之事了吧?雖說他也是一斤不滿半斤晃蕩,可他自信要比平日里沒去過北海的白百年強一些。
卻不料白百年因兄長之故,對北海之事了解的很透徹,直擊靈魂道“沙俄離北海太遠,不敢舉國之力一戰,更何況鎮北公活捉沙皇,已經打散了他們的膽氣……”
宮本次郎暗道不妙,又把話題轉到東海,只說董海之功,不提董海抗旨不遵,可白百年如何能提此事給他長威風?于是白百年另辟蹊徑喝道“東海公自是英雄,可他是大楚國的英雄,不是你東瀛的英雄。”
董海此時也在附近看熱鬧,手里的酒杯不經意間被捏碎,碎片碎了一地,默默想道
“英雄嗎……可我配不上了……”
“東海公當年屠了你半個北海道,讓你東瀛十年不敢來犯,如今你東瀛反倒夸贊東海公,可見你東瀛無君無父……”這壓根就不是辯論,而是人身攻擊了,按理說這是谷梁學派的東西,可白百年用這套,圍觀者就是愛聽,高呼道“真白居士勝了!”
董海六神無主,喃喃道“英雄……還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