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名,無恙七名,其余……”
剩下的話她沒說,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有直接葬身魚腹的,有被撕咬過重直接跌落下船的,還有幾個是撐到了戰斗結束躺在地上,再無生息。
這一刻,所有人眼眶翻紅,撐著站起身,面對著合虛的方向,全場靜默。
一條條光線像流星一樣劃過灰白的天空,向著船行駛的方向飛去。
那是死者的本命法器,人死魂滅,器歸故里。
談小墨靠著船壁,輕輕撫摸自己有些豁口的黑刃,連刀尖都鈍了,不知道哥哥會不會生氣……
凌青掛在腰間的傳訊符亮了一下,他垂眸看了一眼,聲音清冷地開口,“合虛派長老令己字船接應考生途中受妖獸重創,現決定己字船就近靠岸,因無法參與此次大比,所有考生由負責人凌青安全送回原籍。”
聲音帶著靈力穿透層層艙門,送達每個人的耳朵。
全船哄然。
“我都四十多了,合虛派十五年一次大比,我還有多少個十五年啊?”
“我把家里所有東西都典賣了才到這里,現在要是回去,那還不如被那群魚給分吃了利索。”
“俺們全鎮子的人都等著俺有一天腳踩飛劍回去給他們漲臉呢!俺不回去。”
凌青的話就像一顆石子砸在了馬蜂窩上,整艘船都是嗡嗡聲,聽的人頭蒙,但是這不妨礙談墨有一樣的想法——她不能回去。
雖然她不求師父也不求長生,但是答應了宋氏要給大少爺找藥,她不能食言。
好在這些人還知道個好歹,夜里激烈的戰況大家有目共睹,誰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合虛派的弟子膽小怕事,就連那些在賭莊里輸的精光,對合虛派弟子恨得牙癢的人,也不能。
言鈞笙就在吐槽和抱怨聲中帶著小尾巴陸予松走到凌青面前,“這……這位師兄,也許,我們不用靠岸。”
所有人把目光釘到他身上。
尾巴陸予松也因此受到了一次火辣辣的注目禮,臉上臊的血紅,再看看站在船邊兒上渾身是血的妹妹和下肢癱瘓坐在甲板的談墨,把頭垂的更低了。
凌青掃了他們一眼,把視線落在言鈞笙身上,“道友請講。”
言鈞笙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簡易的陣盤和一張單子,局促不安地遞給凌青,“是這樣的,我前面觀察了一下這艘船,它應該是水上用的法寶,但是我看上面的防御法陣似乎有些缺陷,這是我修改過的,應該…應該能抵御融合期以下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