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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駐步于前,輕輕喚了聲‘大人’。
曹縣令望著天,自言自語道“我家那婆娘雖然愛使性子,愛占小便宜,但對我,還是很好的。若不是她在背后支持,我恐怕也走不到今天這步。哎,好好的人,怎么說沒就沒了呢!”
望著失聲痛哭的大人,兩人對視了一眼,選擇了沉默。
這是時候,還是讓大人自己發泄痛快了為好。
沒過一會兒,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老者與一名中年漢子,匆忙前來。
剛一到后院,老者眼眶通紅,便與縣令一起痛哭流涕,嘴里不停念叨著‘節哀順變,大人保重身體’。
而那中年漢子則雙手負于背后,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陳玄黃瞅著老者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本以為他是縣令的老丈人,可經張天瑞小聲提醒后才知道,這是江寧的縣城,劉大人。
而那中年漢子,張天瑞卻表示從未見過,據他猜測是劉大人府上的護衛。
兩人抱頭痛哭了有半柱香的時間,要不是看縣令快要背過氣去,張天瑞也不會把他倆勸開。
曹縣令躺在地上翻著白眼,大口喘著粗氣,陳玄黃跪在地上給他做著心肺復蘇,嘴里還不停嘟囔著‘堅持住,你能行’。
張天瑞對著劉大人抱拳說道“劉大人,縣令大人的狀況不太好,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這”
劉大人面露猶豫,看了眼地上的縣令,又回頭瞅了瞅那中年漢子,沉吟了半響,才說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這里有勞張捕頭了。”
張天瑞微微頷首,邁步送劉大人離去。
陳玄黃抬頭看去,無意間視線掃到了中年漢子的手上,瞳孔猛地一縮!
中年漢子似乎感應到了背后異樣的目光,猛然回頭,與陳玄黃正好目光相聚。
中年漢子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后,轉身離去。
傷心欲絕之下,曹縣令不知何時已昏睡過去。
陳玄黃背起他沉重的身體,邁步進了臥室,等他安頓好一切后,出門正好碰見送客歸來的張天瑞。
“大人睡了?”
“準確的說是,哭昏過去了。”
“大人真命苦啊!”
“張大哥,你別用我師父的口頭禪。”
折騰到現在,已過了亥時,張天瑞打了個哈欠,說道“走,咱們去城中搜查兇手。”
陳玄黃擺擺手,說道“不用搜了,今夜咱們睡了好覺,等明日再說。”
“怎么不用搜呢?”張天瑞一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什么了?”
陳玄黃微低著頭,沉聲道“劉大人身邊的護衛,食指和中指間,有很厚的繭子。”
“什么!你是說”
“噓!”
陳玄黃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繼續說道“劉縣丞肯定與此案難脫干系,此事事關重大,等明日縣令大人醒了,咱們再找他匯報。”
“好!”
陳玄黃指了指空置的廂房,說道“咱們今日在這忍一宿,我怕那殺手去而復返。”
張天瑞深深看了眼比自己小許多的陳玄黃,沉聲說道“就聽你的!”
可剛走沒兩步,陳玄黃突然停了下來,扭過頭笑說道“我還得出去一趟,三位師兄師姐正在城中搜捕,我得叫他們趕緊回去。”
張天瑞按住了陳玄黃的肩膀,鄭重說道“你功夫比我好,你留下,我去!”
望著轉身而去的張天瑞,陳玄黃伸了個懶腰,感慨道“終于可以一個人睡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