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先后落到谷底,只向前走了幾步,便又停下腳步來,眼前那密密層層的紅樹林,尤其是盤根錯節異常發達的根系,此刻竟似一道道天然屏障,不要說人,就算是稍大一些的動物也休想穿過去。
風疏竹道:“看來,我們只有飛進去了,以免被樹枝刮壞了衣衫。”
楚晴抬眼向上望了望,道:“這谷底如此隱蔽,即使御劍而行,上面也看不到,不要說飛了?!毖粤T,一跺腳,第一個飛了起來,踩著枝頭在紅樹林上幾個起落,便到了那小木屋前,向窗口望了望,才轉招了招手。
風疏竹對另外兩人點了下頭,三人也學著楚晴樣子,數個起落,追了上來。
四人在屋前不遠處站定,抬眼望去,只見那是一間不大的木屋,長不足丈,除了門外的石階外,完全由木板做成,由于做工粗糙,在墻板的縫隙里露出微弱的燈光,但屋子里卻靜悄悄的,不知道是否有人在里面。
在這寂靜的紅樹林中,隱匿著如此一間悄無聲息的小木屋,窗口隱隱泛著微弱的光亮,反倒有幾分清幽。
風疏竹邁步走上小木屋門階,抬起手來,輕輕扣了兩下門,站直子后,等了片刻,見里面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從門縫看去里面的燈光晃了一晃。便又抬起手來,扣了兩下門,這次,只聽到“吱呀”一聲,木門被從里面打開,稍后,迎面走出一人來,那人稍稍向外探了下頭,看了眼風疏竹,又看了眼木屋石階下站著的三人。
幾人同時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在楚晴眼中,好像從沒見過如此老態的人,一破舊臟兮兮的粗麻布衣服,腰快彎成了九十度,枯黃的頭發,如同亂草叢一樣,稀稀落落,掉的中間出了個光亮的圓頂,端著蠟燭的手更是顫抖不已,好像已經用盡了全部氣力,一雙渾濁的眼睛,遲疑地看著眾人,好像幾個世紀都未見到過活人一樣。
風疏竹端詳了那老人片刻,便攤開手來,掌心向外,瞬間,在掌前虛空幻化出一個拳頭大小,如同火焰一般的圖案,那老人看到了后,手抖的更厲害,嘴角抽動不已,然后顫巍巍地跪了下來,不敢抬頭,如同見了當朝天子一般。
待那火焰圖案消失,風疏竹俯探手將其扶起,那老人起后,并未言語,而是慢吞吞地下了臺階,一手端著蠟燭,一手放在彎下的腰上,轉向屋后走去,沒走出四五步遠,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風疏竹,似在等待。
風疏竹會意,邁步跟了上去,楚晴與另外兩人也跟了上去,那老人又轉過去,在前面慢吞吞地領著眾人繞過木屋繼續往前走。
原來,那小木屋后面是用低矮籬笆扎成的一個小院落,里面除了種著些倒伏在地面上的蔬菜,再
無其它,而院落外也是成片成片的紅樹林,只是其中被人開辟出了一條三尺見寬的小徑,曲曲折折延伸向巖崖方向,眾人跟隨著那老人沿著這條小徑緩緩前行,用了足足有一炷香時間,才來到一處巨石前。
那老人停在巨石前,回頭看了眼眾人,又謹慎地向谷上看了眼,才慢慢端著蠟燭,繞過那塊巨石,向后面走去,眾人跟過去,只見那巨石后有一個洞,確切說應該是一道石縫。
老人靠近那道石縫,在前頭端著蠟燭,用手籠住燈火,生怕里面吹出的風將其吹滅,然后才側著子向石縫里擠了進去。
風疏竹回頭望了三人一眼,卻聽楚晴笑道:“幸好我們都不胖,否則這密道還真是考慮不周了?!?
風疏竹笑了下,一側,也擠了進去,剩下楚晴三人也陸續擠了進去。
向里面艱難移動了數尺不到,楚晴心中暗想:“如此一路擠到水月宮,還不成了螃蟹,只會橫著走路了?!笔p狹窄不說,腳下還時不時有尖銳凸起的碎石,踩到上面甚為墊腳。心中如此想著,盯著前面的風疏竹,又在石縫中側著子挪動了兩丈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