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角,眼睛瞪得猶如銅鈴,單薄的胸膛輕抖。
時軼更是從頭到腳都在晃。
緩了一會,她捂住胸口干嘔起來。
又困又驚,對腳底這玩意更是感到惡心。
想必阮淵活了這么多年,也沒遇到過被老鼠爬上床咬的糟心事。
“我、我先去廁所冷靜冷靜,你就負責善后一下這老鼠的尸身吧。”
拖著鉛重的腿,時軼下床,用尚干凈的單腳朝著廁所那跳去。
“嘩——嘩——”
小半宿,那里頭的沖水聲就沒停過。
阮淵等了許久,終于還是推開了廁所的門。
便見時軼一頭歪在白墻上睡得很死,花灑被她握在手里,還在可勁地沖著那一只踩過老鼠的腳。
他默了默,方才露出了抹譏諷的笑。
哥哥……果然還是很惡心老鼠的啊。
可是明明,她自己也活得跟老鼠一樣齷齪不堪。
最近這兩年,她有好幾次喝得酩酊大醉,在半夜回來的時候,凌亂的襯衫上都布滿了各種顏色的唇印。
所以今天這么累,怕又是去做了什么柳巷生意吧。
他走過去,將花灑給關了,然后將時軼的一條胳膊架到了自己脖后,湊近她耳朵,用一種近似蠱惑的聲線道,“哥哥……不然去我床上睡吧。”
那里……還有更多饑餓的小老鼠在等著你呢。
時軼又夢見蚊子了。
在她耳邊嗡嗡嗡的,煩得很。
一個不爽,直接用身子壓過去。
阮淵猝不及防,腳底一滑,就被重重撲倒在地。
“咳!”
他的臉一下子因缺氧而燒紅起來,忍不住嘶氣,只覺自己的脊椎又麻又痛。
“我的大鯨魚……啊,好舒服……”
時軼和他臉枕臉,一邊狠蹭一邊夢囈。
阮淵沒有別的想法,腦子里只盤旋著一個詞——
半身不遂。
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
這個該死的男人!
還是照舊推不開,而且這次任他怎么叫,這男人都不再做出回應。
阮淵側臉瞪著便池坑,身子僵硬。
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皮打架。
他才終于在又濕又臟的廁所水泥地上松了身子。
……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