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三樓的木地板踩上去嘎吱作響,不知道是因為年久失修還是下面鏤空藏著什么寶貝。店伙計在房間門口迅速用布巾撣了撣門栓上的塵土,不但沒掩飾住,反而蕩得塵土飛揚。
“誒呦,對不住。客官,就是這間了,小的這就差人再打掃打掃。”店伙計示意進了第一間房給恩禾,轉頭迎著徐明藝進了第二間最角落的屋子。
“這兩間房算得上是我們店里最好的了,因為就剩這最后兩間房,讓您二位趕上,我們給您房錢便宜些,兩間房一晚一共就一兩銀子。”
徐明藝從腰間錢袋子里拿出銀子扔給小二,可他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餐食費用嘛”店伙計看了一眼恩禾,說道“給您免了。”
她一聽免了餐食費,白吃白吃這等好事叫她撞見,內心可是高興壞了,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扭過身子背對著小二,偷偷笑了一下。
徐明藝走進眉頭,懷疑其中的貓膩,商家不圖錢,那一定是圖什么別的更可怕的事情。由于沒有證據,就沒有言語,轉身進了房間。
等店伙計退下,她站在房間門口,并沒有立馬進去,微微探身掃視了一圈,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房間的內飾全部都是紅木材質,還有一些典雅的盆栽擺設,處處透著精致。
這裝潢她還算滿意,抬腳踏進房間的剎那,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面而來,嗆得她喘不上氣。
“咳咳。”旁邊屋子傳來徐明藝的兩聲咳嗽,又聽見他打開窗戶的聲音,看來也是被香氣嗆到了。
她用手在鼻子旁邊呼扇,也打開了自己屋子的窗戶。
突然,房門“哐”一聲被關上,她心里一緊,立馬沖到門口,懷疑自己被鎖在屋內。可門輕松一推就被打開,走廊內空無一人。
大堂內還是那么個吃飯的人,兩個店伙計在一樓不知道忙活些什么,一切如常。
恩禾走進房間,香氣依然濃郁。奇怪的是,就算站在敞著門的房間外也絲毫聞不見香氣。房間的門檻就像是個無形的屏障,把香味牢牢鎖在房間當中。
她四下翻騰并沒有看到香爐或者香囊一類的物品,不清楚這香氣到底從何而來。
窗外樹汁被風吹得來回晃動,可是屋子里卻感受不到一絲新鮮空氣進來。眼睛瞟到樓下不遠處的樹叢中,吱吱正翹著屁股伸懶腰,又撲到樹上一抓一抓地磨爪子,好生愜意。
“做只貓也挺不錯的,這么愜意呵呵。”恩禾笑了一下,不經意小聲嘟囔。剛剛一通忙活讓她意識到,自己的戒備心越來越重,已經不再是湘兒口中那個沒心眼的家伙了。
算是,被迫成長吧。
恩禾清洗了全身,把濕發挽起用腰帶系住,順便又把外衣洗好了晾朝外打開在窗戶上。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屋里呆久了,便習慣了這香氣,不再覺得它有多么突兀。
饑餓感再次襲來,她起身準備去吃些東西,才意識到自己只剩下一層里襯的衣服,實在不能這樣見人,只得又坐回床上,兩眼放空發愣。
“咚咚咚——”輕輕的叩門聲響起,她立馬鉆進被子里,朝外喊了一聲“誰呀?”
“我。”隱隱聽到是徐明藝,聲音發悶,像是捂著被子說話一般,聽不真切,“東西放門口了。”
“嗯?什么東西?”等了許久,門外無人回答。
恩禾開門迅速把地上的東西拿了進來,放在桌子上。一件黑色的外衣,衣角和袖口有精致的波紋繡樣,一根一面紅一面黑的腰帶,還有一包肉干。
她心中歡喜,這外衣送來的真是時候,解決了自己現在的大問題,這冰疙瘩還有體貼的一面呢。屋子里的香味把肉干的氣味蓋住大半,不過湊近還是能聞見肉被烤得剛好的油腥味。
由于徐明藝身材高挑,長手長腳,自己套上他的衣服,就像一個孩子穿了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