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
“皇上,時辰已經差不多了,切不可為了微臣的私事而耽誤了規矩啊!”
“說得也是,既是家事,你就自己處理吧。”藍泓站起身來,“時辰差不多了,沒事的都散了吧,去收拾收拾,準備進山,對了,圓月教余孽一事,薛楚蕭先不用負責了,交給夏遠和長公主吧!”
一直低著頭的薛楚蕭臉色微微一變“是,皇上!”
藍泓擺了擺手,帶著身后的一眾人下了涼亭離開了,洛云錫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陶夭夭伸手攙扶著他,在經過跪在地上的薛嵩和薛楚玉身邊的時候,她的腳步微微一頓,在心里輕輕嘆息了一聲。
原來人命在那些上位者眼里,是這么的不值一提。
即便是沒有犯任何錯誤,也有可能會被拿來頂罪,最后還落得個叛主的名聲。
“怎么?薛家失寵,你很在意?”遠離人群的地方,洛云錫撤回了胳膊。
“沒有,我只是覺得他們太草菅人命了,還有皇上,都不叫過那個侍女來對峙,就這么同意薛相的做法了。”陶夭夭的心情有些賭。
“你以為他從一個無名小卒到一國之相,手上還能有多干凈嗎?”洛云錫嗤笑了一聲,又問“那個薛楚蕭,你確定了嗎?”
“確定了。”陶夭夭點點頭,沒打算瞞著洛云錫,“他就是水里的那個人,雖然麝香的味道淡了些,我也能確定出來。”
“看來我并沒冤枉他。”洛云錫扯了扯嘴角。
“原來那把刀是你讓祁風放進水里的?”陶夭夭恍然大悟,她這個時候才想明白洛云錫和祁風打的那些個啞謎。
“可是……”陶夭夭皺了皺眉頭又問“薛楚蕭說昨晚有刺客跟他交手,恰巧你又受了傷,他說的那個刺客,應該是你吧?那圓月彎刀又是怎么一回事?”
“哪里有什么圓月教余孽?不過是他賊喊捉賊的把戲罷了!”洛云錫冷了臉,“最好別讓我抓到他跟圓月教有牽連的證據,不然的話……”
陶夭夭徹底愣了“你是說,這都是薛楚蕭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他故意說有圓月教的人出沒,只是為了查出昨晚的那人是誰?”
她一邊說,一邊后怕地拍了拍胸膛“幸好長公主是站在咱們這一邊的,要不然,剛才若是真的搜查,你肯定就露餡了!”
“我露餡,對你有什么好處嗎?”洛云錫黑了黑臉,“我怎么聽著你那么希望我露餡呢!”
他伸手摸了摸鼻下,又看一眼陶夭夭的手指甲,涼嗖嗖地撇下了一句話“回去之后,立刻將手指甲給我剪得干干凈凈,不然的話,你的指頭就別要了!”
陶夭夭對著洛云錫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大男人家家的,還這么記仇!”
……
涼亭之上,眾人都已經走遠,只剩了薛家的一家四口,薛嵩還如剛才那樣跪在地上,并沒有起身。
杜氏有些茫然地站在一旁,臉上有些怯意,不太敢上前。
“父親,您先起來吧。”薛楚蕭瞪了薛楚玉一眼,上前將薛嵩扶了起來。
薛嵩從地上站起了身,冷哼一聲走到薛楚玉面前,狠狠地揚起了巴掌。
薛楚玉不服氣地抬起頭,不閃不避,那巴掌眼看就要扇在薛楚玉臉上,卻被疾步趕來的杜氏一把抱住了。
“老爺,是妾身錯了!妾身說錯了話,連累了你和玉兒,你要打要罰,就罰我吧!”杜氏跪在地上,將薛楚玉緊緊地護在了懷中。
“你讓開!今日我不打她,她下次還不知道得給我捅出多大簍子呢!”薛嵩瞪了薛楚蕭一眼,“還不將你母親拉開。”
“是,父親。”薛楚蕭彎下腰,用了幾分力氣將杜氏扶了起來,“母親,父親正在氣頭上,玉兒說幾句軟話就好了,他不會真打的。”
杜氏抹了一把眼淚“是啊玉兒,你快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