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堯?”陸長庚身軀僵直定了定,霎時只覺心里如有千萬冰涼順勢爬至頭頂,目中血絲四起。
是她!
這次已盈盈撞上,她一定就是古君堯!
陸長庚緩下弓弦,望著江予初全身微顫,眼下開始泛紅。
輕舟順著陸長庚的目光回眸望去,霎時也定格在了原處,此人分明同那夜跳崖之人毫無差別!
“縣主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執酒壺婢女身軀一顫便跪下連連磕頭。
“無礙,起來罷。”見目的達成,江予初暗下斂眸,冷靜地向莫辭福了福身,“殿下,妾身先去更衣。”
莫學恩微微垂首,心疼地望著江予初略沾了酒的衣裙,“我陪你去吧。”
江予初淺笑了笑,以關切目光望向了莫辭,“不必,你替我看著殿下別再飲酒即可。”
莫辭似對她這眼神比較滿意,只微笑道“去吧,我等你。”
江予初轉身間側目靜靜往陸長庚掃了兩眼。陸長庚則定定望著江予初的身影。
“侯爺。”輕舟強定了定神小聲提醒道,“侯爺。吉時已到,公主還候著呢。”
陸長庚雙目順著江予初的背影遠去,兩手胡亂一拉、射出,隨即便扔了手里的弓,顧不了府上賓客,徑自往江予初的方向匆匆奔去,只留下三支凌亂在地的長箭。
“侯爺!”
“誒!陸侯!陸將軍!”
“……”
眾人一片驚惑,手捧火盆、馬鞍的仆人更是茫然不知所措,畢竟未迎新娘入門就跑了的還是頭一遭。
透著紅紗瞧著陸長庚遠去的身影,莫澤恩滯了滯,隨即沉著臉邁出了喜轎,忿忿扯下紅蓋頭叫罵道,“陸長庚!你!你去哪!”
陪嫁周嬤嬤急道,“公主,快蓋上,這不吉利呀!”
“滾開!如今駙馬都跑了,還說什么吉利不吉利!”莫澤恩揚手推開周嬤嬤,提著長裙跟著沖上前去。
“哈哈!皇叔,你看你看!”莫學恩見莫澤恩吃了虧倒幸災樂禍得緊,“駙馬都跑了,她還去追,羞!”
莫辭目光微微一凝,沉聲道“去看看!”
江予初順著石子路直走,心里暗暗算計著身后的腳步聲。
“君堯!”陸長庚搭著她的肩往后一攬,目光灼灼掃過她的臉,隨即便將其狠扣在懷中,語氣是如獲至寶的萬分欣喜,“真的是你,我終于見著你了,你可知我好想你,好想你……”
陸長庚心速愈發加快,只覺再次與其相遇定是誠心感應天神,終得恩賜。
“放肆!”江予初明眸一沉,推搡之際揚手便痛扇一記耳光,伴隨怒聲呵斥,“竟敢對本宮無禮!”
這一通操作無半分拖沓,原本就恨毒了他,這些時日萬分煎熬只為相遇后將其一手毀滅!
“君堯,我知道你恨我,今日我無意娶親的……”陸長庚不等面上疼痛散去便抓上了她的臂,緊盯著的雙目似要將她吞噬。
江予初面色冷峻,語氣鎮定,“駙馬休要胡言,本宮乃璟王妃,你的皇嬸,而非什么君堯。”
璟王妃……
陸長庚蹙眉似遲疑了一陣,想起初回煙都那日所見女子便是眼前之人,所謂的文揚縣主。
但依旁人所言,此人是自小長在大煜的江予初,同古君堯是兩個人才對。
陸長庚凝滯了片刻,指尖緩緩松開了她的臂,暗下斂眸。
大抵是機緣巧合,只是極為相似罷……
陸長庚沉嘆一聲,眼簾無力下垂之際卻無意撞上江予初鎖骨處外露的半葉赤色木槿花。
霎時只覺心下一沉,瞳孔驟然一縮,這片點飾分明同古君堯肩頭那株盡似相同!
陸長庚盈盈盯著江予初鎖骨處的點飾,一手拽過她的腕低沉咆哮,“君堯!你為什么不承認,我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