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司徒易崢,手中并無武器,卻處處都是武器。
他身坐輪椅之上,渾身肅殺面對面前幾十名殺手依舊坦然自若。他緊抿的唇體現出他此刻心情很是不好。心情不好的時候殺人,自然顧不上什么美感,但司徒易崢的動作,比之殷如歌和梨花,實在還是看起來像是藝術——
天地之間唯見那雪衣亮眼,云袖翻動之間就連地上的一粒石子亦是他的武器,內力過處,石子飛升空中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控制聚集在一起,然后忽然凝成一堵墻,猛地朝黑衣人們飛射而去,每一粒都是暗器!
黑衣人們以為那些石子才是武器,誰知那無形的內力到跟前便已然將他們胸口一口血逼了出來!石子劃破肌膚,立刻割出一道道細長的傷口,初時并不覺得疼,過了一會兒便感覺到刺痛!
黑衣人倒了一片,司徒易崢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抬眼望向樹上觀戰的款媚。想要置身事外?這些個小嘍啰還不夠他塞牙縫!
款媚被司徒易崢那一眼冷然瞧得渾身一抖,立刻收傘為劍準備戰斗。司徒易崢的功夫,主要在他的內力強大,只要是他周圍可利用之物,便都是他的武器。這種無形的看不見的無法估量的力量,讓款媚無從下手。
上一回和司徒易崢對戰,那是趁著司徒易崢寒疾發作。今日乃是月圓之夜,十五之日,只要耗到司徒易崢腿疾發作,她一樣有機會!
司徒易崢卻并不給款媚時間,修長的指尖拈了平日里給人用來看病的紅繩,輸入內力如同鬼魅的觸角直逼款媚面前!款媚拿不準司徒易崢的招數究竟沖著什么,只管拿劍去砍,那紅繩卻砍不斷,反而迅速繞上款媚武器,然后往后狠狠一拉!
那股力量強大而霸道,哪怕只是一根紅絲!款媚吃力不夠,一個不穩便從枯樹上跌落,好容易才調整身形穩住落在地面,和司徒易崢拉近了距離。而她手中的劍,仍舊被司徒易崢纏住,半點都動彈不得。
款媚心下有些著急,她最厲害的武器如今被纏住,根本化不了傘,傘中就算有暗器也施展不開啊!就是不知道這紅絲究竟是用什么做的,竟然如此具有柔韌度卻又堅硬。
司徒易崢根本不給款媚任何思考的機會,左手亦彈出一根紅絲朝款媚另一只手縛去!
款媚心驚!想不到司徒易崢右手練了武,左手亦能攻擊!情急之下款媚反手背剪身后,緊跟著后退而去——她就不信了,司徒易崢遠距離還能這么有力量!
然司徒易崢薄唇一勾,忽地指尖凝聚內力將紅絲往回一扯!款媚舍不得她的長劍,便被帶至司徒易崢面前一步之遙!
款媚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無路如何也不能失了武器!若是失了武器,她便半點勝算也沒有了!可是此時此刻的情形,若是不放棄武器,只怕她很快便會成為司徒易崢的手下敗將!
然不等她做出選擇,忽然脖子上一陣冰涼的觸覺襲來,款媚回頭,殷如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后,那把曾經殺過喜塔臘的馬而成了名的匕首,此刻正神不知鬼不覺地架在她的脖子上。
一切,不過瞬間的事!款媚眼中駭然愈甚——易王和殷如歌,他們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把公主交出來!”殷如歌一直都曉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就算那些個蝦兵蟹將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但人多總是能消耗他們的實力。現在還沒找到十二公主,沒必要浪費時間。
而且如今時間就是生命,指不定天機堂要把十二公主轉移到什么地方去,又對十二公主做些什么。
款媚將心中害怕隱藏,邪魅地勾了勾嘴角“你們不敢殺我,否則的話,你們的公主也會沒命……”
“是嗎?”殷如歌冷然的唇忽而輕勾,“我瞧著你的這張臉生得不錯,就是不知道如果劃上兩刀,會是什么樣子?”
“你敢!”款媚怒了,她一直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