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齊聽著他的話,低下頭思索著。本來是他在勸她的,可如今到是變成了她在勸他。
她說別急著站隊,可他的認知卻恰恰與她相反。果然,他們之間的默契竟都是反著的,難怪她說他們道不同。
“你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當然,我也希望你好好考慮我的話。早站隊有早站隊的好,晚站隊也有晚站隊的好,利弊權衡我自當會謹慎,再說家中長輩也會給些建議。
就拋開站隊的事不說,我希望你能和顧書辭保持距離,可以嗎?”
顧書齊難得正經的與她談正事,可談來談去,他總會繞回來,總是要讓自己與顧書辭保持距離。在怎么不合,畢竟也是血親,何至于此?
易晴空抬頭看著他,她可以騙他自己不站隊,可卻不想騙他自己對于顧書辭的態度。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
她目光堅定,面對顧書齊駭人的目光半點不退縮。顧書齊只覺心里刺痛,煩躁的情緒又慢慢涌上心頭,難以控制。
“你就這么看重他在乎他嗎?為了他你不惜與我為敵?”
“我何時要與你為敵?你當我是什么?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得聽你的,不聽你的就是與你為敵嗎?真是笑話,你當誰都是你家下人要對你言聽計從嗎?”
“我若要殺顧書辭,你不會阻止嗎?你若會阻止就是與我為敵知道嗎?”
易晴空大驚,他竟揚言要殺自己的親哥哥,這種人還有人性嗎?
“顧書辭到底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值得你這般咬著不放?”
“他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嗎?我這個世子之位怎么來的你不清楚嗎?他不要了給我,他憑什么不要的就像扔個垃圾一樣扔給我?從小都這樣!他這樣聯合我母親算計我,當我是什么啊?他顧書辭有什么了不起啊?憑什么這么高傲啊?”
顧書齊紅著雙眼,幾乎是嘶吼著把他心中的怒氣吼出來。易晴空如見鬼了一般,他對顧書辭的怨念自小而起,扭曲不堪!
“就因為這樣,你要殺了他?”
“難道他不該殺嗎?”
易晴空冷笑一聲,轉身就要走,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還要在這里與他說那么多的廢話,就因為他一開始話里那幾分自以為事的關心嗎?
可是細想想他多可怕啊,他對她要求這個,要求那個,一不如他的意就是對不起他,背叛他,與他為敵。這樣可怕的掌控欲,誰被他那點關心迷了頭誰活該倒霉一輩子。
易晴空欲走,顧書齊一把抓住她,紅著眼不死心的又問道
“我最后再問你一次,我和顧書辭,你到底選誰?”
易晴空當即想罵街,真是一萬個草泥馬了。難道她是什么地方讓他誤會了,覺得他在她心里可以與顧書辭比一比?
易晴空掙開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道
“這一輩子,我易晚照都不會與顧書辭背道而馳,我愿與他同生共死,永不背棄。你若殺了他,我會竭盡畢生精力與你不死不休。你若有那個本事,連我也一起殺,我易晚照若是有半點退縮,叫我不得好死。”
易晴空說完轉身就走,半點也不猶豫。有些人當斷則斷,當狠則狠。否則哪一天被莫名其妙的給記恨上,被害死都不知道。這樣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至少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就怕陰險小人,防不勝防。
顧書齊盯著她下山的背影,失望到極致,只覺心里麻木不已。他捏緊了手中的劍,嘴角露出一縷嗜血的微笑,口中喃喃自語道
“易晚照,你既無義,休怪我無情!你自找的。”
易晴空跳下石臺,只見顧書辭站在小毛路旁邊的樹下,靜默如松,挺拔如竹,在午后陽光的縫隙中灼灼生輝,易晴空看著,只覺心動不已。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避開,都是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