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楚瞬召和那些學子的身份后顯得如釋重負。
在胤國占據西臨后三十萬鐵騎兵光是十五萬便在西臨各地駐扎,青鷹營可謂名動西臨,輕甲重鎧俱是僅次于風鷹鐵騎軍的裝備。楚瞬召親自發話,向那名將軍要了一匹紅龍馬,這種暗青色的烈馬雙眼赤紅,巨大的鼻孔一直噴著白氣,身材比普通的戰馬大將近一半,騎著這馬像是乘龍般爽快淋漓。
楚瞬召也是第一次見到號稱胤國乘力第一的紅龍馬,很是好奇騎在馬上,在眾多白馬士子中顯得鶴立雞群,少年悠游自得,如江湖劍客負劍而行,學院學子負書而行,年輕人及冠之后大多會出門歷練一番。
楚瞬召當時夸贊這批甲士氣盛如龍,衣甲鮮亮,比之風鷹鐵騎雄威不減半分,讓那些士兵打心眼高興喜歡,言談舒服便不由親近了幾分。
概州邊境的馬賊多如飛蝗,這里的兵荒馬亂便是士子名流所謂的民不聊生,連鐵騎兵也很難鎮壓這些馬賊,這些馬賊狡猾如蛇,射出的弓箭又遠又準,他們采用游獵的進攻方式對軍營發動襲擊,他們的目標便是士兵身上的鎧甲,他們總能找到士兵鎧甲上的縫隙將羽箭送進去,待士兵還未倒地前甩出鏈鉤勾中他們的腦袋,將他們一路拖回寨子去,將鎧甲剝下來倒賣給樽國那邊的鎧甲商人。
比起雪蓮城的安分守己,帶著一群手無寸鐵的士子來到這里,楚瞬召更是憂心忡忡,好在現在多了一群騎兵來庇護他們前往大紅城,胤國鐵騎是沙場上的魔鬼,但不擅長在山地作戰,但若是遇上成群結隊的馬賊,誰強誰弱可就不好說了。
楚瞬召在一家相對簡陋的客棧安置好那群士子后,便和那位將軍說想一個人去附近逛逛,并且拒絕了將軍給自己隨行陪伴的士兵。
這一下午,楚瞬召頂著毒辣的太陽牽馬慢行,邊境風沙吹過倒也有些白馬仗劍走邊疆的意境,楚瞬召一路牽馬行走,好不容易來到一處見得著炊煙的地方,少年舉目望去,不遠處便有一群逐湖而居的百姓人家。
他忽然見到一個坐湖吹簫的纖細身影,微微瞪大了眼睛,有個少女獨奏豎吹,音調婉轉凄涼,他從小就聽姐姐吹簫彈曲,對音律也是通曉一二。
楚瞬召坐于馬背聆聽許久,不由得有些惆悵。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雖說不如那些貴室小姐般衣縷綺繡,但衣著樸素干凈,少女側臉素白如鵝蛋,可謂天生麗質。
少女面湖而奏,玉唇輕吹木笛,那曲中意境悲涼,面湖而奏,楚瞬召聽著聽著,忽然有些想念蘇念妤那纖細如春蔥的玉指,那指尖的滋味,想想真是回味無窮。
不知何時簫聲漸停,不遠處的少女被他看得滿臉俏紅,兩根極為好看的
手指悄悄扭捏著衣角。
楚瞬召笑了笑,狐貍尾巴下意識又翹了起來,這沾花惹草的本事可是一脈相傳的,但情字殺人,朱子微和澹臺寧素便是最好的例子,楚瞬召也不打算和她發生點什么,翻身下馬過去討口水喝便算了。
那湖邊少女見楚瞬召慢慢走來,忽然有些驚喜,下意識握緊木笛,低頭默不作聲,見他嘴角帶笑看起來像是個好人,這才讓她有些心安咬緊下唇,但仍不敢抬頭與他對視。
她和無數歸來西臨的流民一樣她也是其中之一,只是當年西臨被胤國鐵騎滅國時,她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被父母抱著混入難民潮離開這片世代不曾離開過的土地,他們這些西臨流民在胤國的地位與豬狗無疑,男子血汗與女子美色便可按斤兩來算,姿色平平者淪為奴隸,略有些許美色的女子都會被人買去當玩物,她的母親便是這樣被一位半百歲數當鋪老板垂涎身段,親自帶奴仆上他們家門來搶人,母親寧死不從揮刀自盡,方才讓那些人悻悻離去。
前些年父親病死前告訴自己有生之年一定要回去西臨的家看一眼,恰好蘇長燕帶著王朝玉璽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