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便向一劫的胸腹抓來。
這一抓招式凌厲,若是抓在普通人的身上,立遭開膛破肚之災,一劫涵養再好,也不由地心中怒起,暗道“好個蠻橫之人!”右手袍袖一拂,那中年漢子只覺一股氣勁拂在自己手上,手背頓時火辣辣得生疼,趕緊抽回手掌,在腰間一掏,一條黑黝黝的鋼鞭赫然在手,口中怪叫道“五尸弟,點子扎手,并肩子上啊!”
那中年漢子正是瀟湘派“飛尸門”三弟子紀黯,和他同行的,是“詐尸門”五弟子隗黷。隗黷聽到三尸兄叫喚,亮出一柄青獠鬼頭刀。
瀟湘派橫行于荊湖一帶,向以趕尸、盜墓為業。能入其門下的,無一不是經過千挑萬選的膽大兇惡之人。他們入門后,便被列入“僵尸門”,學習門中移靈走尸、挖墳掘墓等技藝,其間也有少數忍受不了其苦的,想打退堂鼓,瀟湘派擔心絕門技藝外泄,盡皆一一悄悄處死。
留在門中的佼佼者,隨著技藝的提升和嫻熟,可從“僵尸門”,一步一步進入“行尸門”、“靈尸門”、“跳尸門”、“詐尸門”,直至“飛尸門”。印默、紀黯等行輩甚高的弟子,正是“飛尸門”座下弟子,學藝日久,深得瀟湘派掌門司空悲秋的信任。
一劫眼見二人一言不合,便即抽出兵刃,竟欲取人性命,又想起紀黯先前拋出留下馬車的話來,不禁心中一動“瀟湘派突然現身江南,已是令人大為不解,我老和尚又身無長物,也不至于因財害命,難道他們竟是為了車中的白衣雪而來?”
金刃破風,敵人一鞭一刀,已是左右襲來,一劫無暇細想,僧袍袍袖一拂,還以一招“雙袖清風”,袖底生出兩股勁力,將紀黯的三尸散瘟鞭和隗黷的青獠鬼頭刀生生震開。
紀黯、隗黷心下愕然,要知三尸散瘟鞭和青獠鬼頭刀,俱是勢大力沉,雙雙砸砍之下,大有裂石穿云之力,孰料老和尚雙袖輕輕一拂,兩件厚重無比的鋼刃,頓時猶如砸砍在一團棉花之上,全不受力,而那團棉花卻又生出一股柔和的反擊之力,震得自己手臂微微發麻。
一劫雙袖旋即一收,負手在背,面露微笑,似是輕描淡寫間的無意揮灑,絲毫不著痕跡,暗想“瀟湘派確是為了車上的小施主而來。此人先為西域三絕所傷,如今又被瀟湘派追殺,得罪的都是江湖的厲害角色,看來闖下的禍事,非同小可。”
紀黯叫道“老和尚,好功夫。”揮舞三尸散瘟鞭,與隗黷再次上前夾攻。山道之上,二人將兵刃舞成兩團黑光,一劫的雙袖在兩團黑光的光影中,上下飛舞,宛如兩片流云在飛動。
斗到分際,一劫瞧出二人中,隗黷稍弱,右手衣袖一甩,使一記“拂袖而起”,已將紀黯的三尸散瘟鞭裹挾于袖底,紀黯只覺對方袖中生出一股強勁的黏滯之力,自己手中的鋼鞭幾欲脫手,不由大驚,趕緊運力回奪,一劫左手袖袍向上一拂,一招“舉袖為云”,袍袖如鼓足了風一般,擊中隗黷青獠鬼頭刀的寬厚刀身,隗黷如何把捏得住?虎口一震,青獠鬼頭刀脫手飛出,不偏不倚,斜斜地插入路旁一棵松樹的樹干之中。一劫右足飛處,一腳將隗黷踢出三丈開外,直踢得他肋骨欲斷,身子險些墮落山崖。
紀黯心道“這個老和尚倒有些門道。”口中念念有詞,臉上隱隱現出一層黑氣,左掌一揚,正是瀟湘派的陰毒功夫“鴆尸毒掌”。肉掌未到,一劫已覺腥風撲面,如死魚腐爛變質一般惡臭難當。
一劫心知對方掌中有毒,袍袖一卷一甩,使出一招“袖里玄機”,袖中生出一股旋風,將紀黯的毒掌帶向旁邊,紀黯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原地轉了個圈,毒掌“啪”地一聲,拍在身旁一棵松樹上,震得松針如雨珠一般,紛紛墜落。
一劫斜眼一瞥,落地的松針瞬時枯萎變黑,毒掌的威力委實嚇人,他涵養再好,也禁不住心下又驚又怒“你們忒也狠毒,招招都要取人的性命。”雙臂一展,袍袖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