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對這位未曾謀面的武林前輩,心生悠然神往之意。
突聽身前趕車的一劫“咦”的一聲,語氣中充滿了訝異和惶惑,似是見到了什么令他難以置信之事,徐行的馬車停了下來。
白衣雪心知有異,趕緊在車中坐起身來,探出頭去,眼前的一幕同樣也令他驚異不已其時馬車剛剛轉過一處山坳,前方有一座木橋,橋頭一側的石碑之上,刻有“延陵橋”三個大字,通往橋頭的道路,有人用十余塊巨石堆壘成一高臺,約有三丈之高,阻住了去路,更奇的是,巨石高臺上,端坐著一名高大肥胖的黑衣僧人,正自閉目養神。臺高風大,勁風吹拂之下,僧人的黑色僧袍衣袂翻飛,如旌旗一般,在風中獵獵作響。
白衣雪雖受了內傷,目力不減,看清了高臺上的枿坐之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那黑衣僧人不是別人,正是“西域三絕”之一的元象。
眼前的情景,令一劫同樣也倒吸了一口涼氣。此時正逢冬季枯水期,河床中裸露著大大小小的石頭,攔路的高臺,正是有人從河中取來巨石,一塊塊地堆壘而成。一劫放眼望去,四下里并無任何能夠搬運巨石的機械,更覺心驚。
高臺巨石足足有十余塊之多,每一塊巨石重達二三百斤,將其逐塊地堆壘起來,初始倒也不難,但隨著高度逐漸增高,其后越是向上增添一塊巨石,所需的力道,又不知要增大多少倍,難度可想而知。一劫自忖堆疊起四五塊巨石,自己還勉力可為,但若要將十幾塊巨石,如這般一塊塊堆疊起來,卻是絕無可能,黑衣僧人如此炫弄神力,當是來者不善了。
一劫暗自凝神戒備,心中犯起嘀咕“何人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又見黑衣僧相貌奇古,絕非中土人士,默想“此人面貌奇異,莫非就是爛陀寺的座主元龍?白衣雪正是傷在化血神刀之下,元龍一路追蹤尋跡至此?”
他正自躊躇,白衣雪掙扎著下了馬車,踉踉蹌蹌來到一劫身邊,低聲說道“大師小心,這個和尚就是西域三絕中的元象。”
一劫“啊”的一聲,踏步上前,雙手合十,說道“原來是爛陀寺的元象上師,山僧久聞盛名,今日得見寶相,幸何如之?泰寧寺一劫在此有禮了。”
元象微微睜開雙眼,合十回了一禮,旋即又閉目養起神來,神色極為倨傲。
白衣雪抬頭高聲叫道“喂,大和尚,你辛辛苦苦搭這么個高臺,是要在此講經說法嗎?可惜沒有人聽你的。”
元象眼中閃過兩道精光,將白衣雪全身上下細細一番打量,說道“小娃娃,你中了我師兄的化血神刀,還能活到現在,真有你的。”
白衣雪哈哈大笑,扶著車廂,說道“什么化血神刀?在老子眼里,也稀松平常得很。”
元象盯視著他,道“小娃娃胡吹什么?你能挨到了此時,諒必是哪位高人,耗費自己的內力修為,替你續命,只是……可惜啊,可惜。”說著臉上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大搖其頭。
白衣雪先后受蓮池和一劫運功療傷,見他一語便即道破,心底暗暗佩服,問道“可惜什么?”
元象冷冷地道“可惜我師兄的化血神刀,天下無藥可救,你雖得真氣注體,卻也不過是拖些時日罷了。嘿嘿,世上就算有人肯一直替你續命,只怕到了后來,連他自己也不免力盡而竭,性命不保。小娃娃你挨得了一時,可惜挨不了一世。”
山風侵肌,白衣雪只覺徹體生寒,心底更是一片涼意,譏忿道“既然我命不久矣,大和尚何以還要趕這么遠的路,非要趕盡殺絕?”倘若不是一劫就在身旁,他早已“賊禿驢、死禿驢”,破口大罵開了。
元象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僧無意取施主性命,只是請施主隨小僧走一趟。”
白衣雪冷笑道“好啊,大和尚辛辛苦苦趕到這里,決計不肯空手而歸了。”
一劫踏上兩步,說道“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