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府,傳授神鷹坊眾武士功夫,郎主愿予厚酬。如蒙各位莊主俯允,不勝感幸?!闭f罷纖腰微弓,稽首為禮,又道“各位莊主,這就隨我們走一趟吧?!?
殘庵笑道“不錯,還望各位莊主莫叫小的們白跑一趟,回去難以向郎主和摩天大王復命?!?
盧驚隱、沐滄溟、鐘摩璧等人聽了,無不驚怒交并。對方的語氣雖是客氣,其實并無商榷的余地,反而隱隱含有脅迫之意。
沐滄溟神氣郁結,向著那名青年道姑說道“敢問道長道號上下?”
年輕道姑微微一笑,道“神鷹坊,枯荷?!彼m已有二十七八歲,但保養極佳,皮膚白凈緊致,相貌也是甚美,一副嬌弱婉媚之態,不想竟是神鷹七羽中的枯荷。四大山莊年輕弟子之中,有數人不禁驚訝得“啊”的一聲。
沐滄溟點了點頭,道“這就是了!俗話說,‘主人讓客三千里’,像道長這般喧客奪主,一味地咄咄逼人,果是未受禮儀教化,難脫番邦蠻橫之氣?!?
枯荷本來笑意盈盈,聞言不禁愀然作色,說道“閣下想必是沙湖山莊的三水先生?”
沐滄溟冷冷地道“正是老夫?!?
枯荷不答,抬起右手輕輕一揮,身后一名魁梧大漢見狀,快步走出客堂,從懷中掏出一枚鳴鏑,射向天空,箭去宛似流星,在空中“嗚嗚”作響。沐滄溟等人不明其意,正自迷惑,忽地遠處的山下,傳來地動山搖般的吶喊聲,喊聲大震,怕是不下數萬之眾。沐滄溟、胡忘歸等人相顧變色,方知金軍早已將歲寒山莊圍得水泄不通,不禁怯意頓生。
隔了半響,沐滄溟“嘿”的一聲,說道“原來神鷹坊說以武林同道身份前來相會,到頭來還是要仗著人多勢眾,以勢壓人,哈哈,佩服啊佩服?!?
那闊鼻漢子先前吃了胡忘歸的暗虧之后,一直默不作聲,到了此際,再也按捺不住,縱身一躍,來到場地中央,冷笑道“誰說神鷹坊要以勢壓人了?四大山莊名動江湖,莫非只會逞口舌之利?我家郎主御極以來,廣納天下英才,不過郎主請的是有真本事的英雄好漢……”頓了一頓,眄視了一眼地上戴心豪和卓方霖的尸身,嘴角露出一絲譏謔之意,又道“倘若只是徒負虛名的膿包,嘿嘿,死了倒也干凈,省得丟人現眼。”
四大山莊眾人聽了,盡皆變色,路心廣、笪方霄等沙湖、蒼葭山莊較為年幼的弟子,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哪里來的一條瘋狗,在此狂吠不已?”“有種的與小爺戰上一百回合,叫你認得你小爺是誰。”“他奶奶的,什么鳥人口出狂言,滿嘴噴糞,簡直臭不可聞。”
闊鼻漢子神情倨傲,抬首抱臂,口中“嘿嘿”冷笑不止。
沐滄溟臉上隱現出一層淡淡的青氣,沉聲道“尊駕是誰?何以如此沒有口德?”
闊鼻漢子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神鷹坊一等武士紇石烈兀顏是也。”
沐滄溟座下三弟子路心廣縱步而前,喝道“好一個一等武士!閣下大吹法螺,就不知道手底的功夫,又算得幾等?你劃下道來,小爺今日與你見個真章!”
紇石烈兀顏斜眼相睨,道“我與你師尊長輩說話,這兒還輪不到你小子多言多語?!?
路心廣以手扇鼻,冷笑道“好臭,好臭!那閣下有屁快放?!?
紇石烈兀顏手按腰刀的刀柄,怒道“你是何人?難道老子還怕了你不成?”
沐滄溟不愿別生枝節,淡淡地道“心廣,且聽這位官爺有何見教,有機會你再向他慢慢討教也不遲?!?
路心廣不敢違拗師尊,應道“是?!蓖肆讼氯?,兀自對紇石烈兀顏怒目而視。
紇石烈兀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去理他,說道“今日煖寒盛會,看來四大山莊都到齊了,那是再好不過了,也省得我們一家一家去拜訪。”
胡忘歸等人聽了,心中都是一驚“聽他的話意